“你干什么?”
他将人拽起,脱口而出的话更像是一种命令:“吐出来。”
林世桉弯唇,无所谓的态度:“来不及了。”
这两年抓市容市貌,路上的摊贩少了许多,零星看见几个,多是大学生兼职出来卖花。赵思礼偏头,有些脱力地将脸偏向窗外。
霓虹投在眼底,他看什么都模模糊糊,一闪而过的灯牌扭曲得有些光怪陆离。
秦怀一言不发地握着方向盘,手臂微微绷着。赵思礼闭上眼,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画面让他不禁绷了腰腹。
疯子。
到家已经十点,秦怀将车停稳,在昏暗的车厢内递来那张烫金名片。
赵思礼凝神。
“我留着没什么用。”
他依稀记得林世桉是做酒店开发的,这对赵思礼而言是一个机会。
静片刻,赵思礼捏住名片一角。
“你没事吧?”
秦怀问。
赵思礼眼皮微颤:“我能有什么事。”
“你脸好红,头晕吗?”
秦怀小心道:“要不去我那,给你弄点醒酒汤喝?”
“不用。”
赵思礼推开车门:“我很好。”
“思礼。”
赵思礼停下:“我明天开始就不住家里了,你不想让他们发现的话,最好也搬回去。”
“你要去哪?”
夜风拂去了他身上的酒气,脚边拖出一道颀长的人影。赵思礼望着另一端的秦怀,平静说:“除了一些必要场合,我们尽可能,别联系了。”
本就是一摊烂账,如果一味顾念情分,这辈子岂不是要一直绑死捆在一块。
既然理不清,那就算了。
他看得出秦怀在试图挽回补救,可他们之间,就只能这样了。
等冬天过去,一切又会变得不一样。
“我在想,你究竟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周一上午,赵思礼照例上了趟楼,瞿秘书不在,办公室收拾得不染纤尘,丝毫看不出在这里曾发生过怎样的激荡。
他直入主题:“资料发你邮箱了,你抽空看看,明天下午我要请假。”
瞿江郁掀起眼皮:“怎么,生病了?”
“办点私事。”
他约了人搬家,但不打算昭告天下。尤其不想瞿江郁知道。
瞿江郁不知从哪掏出一只雪茄,觑着他的脸色:“昨天没睡好?”
赵思礼不知怎么回答。
总不能说他闭上眼睛,脑子里浮出的全是林世桉染了污浊的脸。而就是那副委曲求全的样子令他辗转了整整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