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宿面色不虞,但也没说什么:“你考虑一下。”
赵思礼在他走后关了门,轻车驾熟地拿了瞿江郁柜子里的茶饼。
瞿江郁架着腿:“没规矩,那可是我的藏品,说拆就给我拆了。”
赵思礼低头摆弄茶具:“对老板要守规矩,对师哥不用。”
瞿江郁瞪眼看他一会儿,认了他那句师哥:“怎么回事啊你?”
“就这么回事。”
瞿江郁坐直了:“真结了?”
这两天他一直琢磨,觉得这事实在不应该。哪怕告诉他和林世桉结婚的是韩远,他都不至于这么大反应。
“什么情况啊?”
他怎么想怎么古怪,赵思礼那么谨慎的性格,照理说,林世桉应该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当初发现一向在朋友圈里如同死人般沉寂的人突然活过来点赞赵思礼的朋友圈,还换掉了十年如一日的头像的时候也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就算他有那个意思,赵思礼也不可能啊!
“秦怀呢?”
瞿江郁问。
赵思礼将茶具泡进沸水里:“分了。”
瞿江郁静一会儿,又说:“那也不能是林世桉啊。”
一直低头专注泡茶的赵思礼在他说完这句后将头抬起:“为什么不能?”
“你不了解他。”
瞿江郁灭了烟,按在烟灰缸里碾了碾:“那就不是个好人。”
赵思礼笑笑:“师哥,那你是好人吗?”
瞿江郁微哽。
诚然,林世桉在行业里的评价实在算不上好,可瞿江郁跟他比起来,也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外人眼里,他俩半斤八两,都不算什么好人。
瞿江郁让他噎了几秒:“我能一样吗,我是你师哥,我还能害你。”
“你现在说话的口气就跟我爸似的。”
赵思礼将倒好的茶推过去:“喝点,挺贵的。”
人不经念,这边话音刚落,林世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赵思礼当着瞿江郁的面接起来:“怎么了?”
瞿江郁原本没当回事,好端端喝着茶,赵思礼冷不防抬了头:“是。”
他抿了口茶,在瞿江郁狐疑的目光里缓慢说道:“他是这么说的。”
电话挂断,瞿江郁才问:“林世桉?”
赵思礼没打算藏:“是他。”
“说什么?”
“他让我转告你。”
赵思礼学着电话里林世桉的口吻,一本正经地转述:“宁破一座庙不拆一桩婚。”
其实还有一句,赵思礼隐下了没说。一来伤人,二来羞耻,还是不说得好。
“不止这句吧。”
赵思礼不说他也猜得到,瞿江郁气笑了:“他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他是甲方。”
赵思礼劝他:“你忍一忍吧。”
“我还是你师哥是你领导呢!他就不怕我给你穿小鞋?”
瞿江郁下定论:“他根本不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