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颈窝蕴着沐浴后潮湿的水汽,皮肤体温偏高,像高温融化的醇厚奶糖,摸上去细腻而温热,芳香剔透。
这只触碰她的手好似将夜晚的寒气都浸染到她的身体里,占有她的血肉与骨骼,令人从头皮到脊椎都像过了电一样酸麻软。
这种不受控的危险感让安芙本能地产生抗拒,肌肉记忆促使她立刻抬腿去蹬开那人,却反而把纤细小腿送入他掌中。
伶仃白润的踝骨被单手握住,指尖轻微划过裸露肌肤都能引起颤栗。
安芙微微睁大眼,小腿无力挣了几下,试图避开过于强烈的触碰感,空余之际,她下意识地偏头去看严地的床位。
几乎是刚有转过脸的动作,那只手就扣住她的脖颈,下颚被扣住,将她拉向他,强势,逼仄,掐着她的力度不算粗暴也绝不温柔,嵌入软肉里的手却似是要将她一点点捏碎。
“在看什么。”
他轻轻抚过安芙的眼角,缓慢摩挲,半晌,瓷白的肌肤被擦得嫣红,像朵点缀颜料的玫瑰花瓣。
敏感的白嫩耳侧擦过酥麻的触感,仿佛情人间有一搭没一搭的亲昵啄吻,暧昧多情,冰凉又柔软,是他的唇。
唤醒了沉睡的知更鸟。
这个禁锢,掌控的姿势,让她无法看见身后的男人。
她却能想象出他是如何垂着眼,五官秾丽,鼻梁高挺,抿着薄红的唇,目光落在她的脖颈,背脊,是零度、冷淡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审视,又或是,他根本没有看她,吝啬到连余光都不曾瞥向她。
短短几秒足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为什么要抓住她。
为什么不让她回头看他。
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他们,都变得好奇怪。
她不是她,他也不再是他。
她出现的时间太短暂,短到,无法直视爱人如今的模样。
他们那么近,又那么远。
“我想看着你啊。”
她慢慢闭上眼,“。。。。。。阿樾,一直都只有你。”
我一直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啊。
可你总是不来。
我开始寻找你的踪迹。但我寻遍了世界,都没看见种满玫瑰的花田。
让我留下来吧,留在这里,永远看着你。
哪怕我会消失。
可每一个我,都会爱上陌生的你。
没关系,世界在下沉崩裂,我会将你在记忆中重塑。
知安永远爱苏樾。
手捧玫瑰为她而来的苏樾。
“你在流泪。”
潮湿的眼角被温柔抹干,动作极具耐心,冰冷皮革泛着泪滴的光泽,他的声音轻缓平静,但那双被她称赞喜爱的眼里尽是漠然。
扣住下颚的力道轻了,知安侧过脸,在黑暗中仰起头凝视他的眼睛,可惜太暗了,她看不清。
这双漂亮冷漠的眼里是否还藏着她怀念的爱人。
男人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她湿漉漉的脸颊,似缱绻又爱怜,他牵起她的手按到心口,嗓音低哑道:“安安,我说过。”
“捏碎这颗心脏,我就会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