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窗外细如丝线的春雨,陷入沉思。
在她印象中,南宫玄夜是好人。
是个为国戍边英雄。
如今虽然击溃了匈奴,但南宫玄夜丝毫未懈怠过,日常训练将士,苦练绝学。偶尔有个半天时间,才会来问她要不要出去逛逛。
方子琼说他对自己有意,素馨也时不时拐弯抹角地提南宫玄夜待自己特殊。
可她不觉得啊。
这一年里,她和南宫玄夜相处就是吃饭、聊天、逛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曾感受过阿伏于的爱意,浓烈、炙热、霸道又固执,而南宫玄夜是自带疏离感,与她保持着距离,恰好的相处。
两相比较,这叫对她有意?
她喃喃:“真不明白母亲和素馨是怎么看出来的?我都在这待了一年了…唉。”
“怎么叹气?”
忽然听见南宫玄夜的说话声,吓了她一跳。
她慌乱抬眼,恰好撞入他的眼眸。
细雨未歇,他撑着一把青竹伞,走来窗前,一双邃远幽深的眸正在看着她,眼神好似今日的这场春雨,柔和又静谧。
雨珠沿着伞骨一滴接一滴的往下落,像串了串雨珠,隔着两个人。
白秀鬼使神差一般伸出手,手心接了一滴自伞檐落下的雨珠。
“等天气暖和,我想离开这了。”
白秀低头看着掌心里的一滴雨水,轻声道。
南宫玄夜闻言沉默一瞬,问道:“去哪里?”
“天泽有二十三州,都想去看看。”
她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南宫玄夜道:“…嗯,好,你已痊愈,也该出去多走走。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便离开了。
白秀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心里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说实话,不管是不是因为方子琼和素馨的念叨,她真的对南宫玄夜生出了一丝妄想。
如今这一问,他没任何挽留……
行吧。
知道了,他对自己真的没意思。
不强求。
她手掌一翻,将雨珠扔掉。
然而,然而。
夜里雨停,唯一轮明月当空时,他又来了。
两个人对坐着,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