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起先还担心因为自己匆匆交代而且忘了留联系方式,姜媛因此不会放在心上,没想到她不但自己找到她的联系方式把前因后果讲明,还让人弄到了万宝巷那家卖给她小鬼,但已经转让了的铺子的钥匙供他们调查。
两人按她所给的地址到了那家铺子,到了地方果然看到大门紧锁贴着转让字样的店铺。
这家店里的人显然是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败露所以赶紧跑路,就算能进到里面,白阮自己也不太确定能从里面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白阮用姜媛给的钥匙开了锁,进到空荡荡的店面。
不知为何明明已经是暮春季节,店铺外面的春光融融,可一进到店里就好像进了冰窖一样,冷的出奇,白阮只觉得寒意直往骨头钻,她甚至觉得有种恶意的窥视感附骨之疽般缠上来。
诡异的感觉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阎荆紧跟在她身后,马上察觉到她的异常,立刻把她拉到自己身后,又掏出一张正阳符交给她。
正阳符到手里的瞬间,白阮果然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
越往店里面走也越觉得不对,身为鬼使他对怨气和阴气的感知十分敏锐,而他从踏进这家店的那一刻开始,浓重的怨气便扑面而来,而身为纯阴体质的白阮感受到不适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能在这么小小的一个店面聚集这么多阴气和怨气,说明这家店绝对不简单。
两人仔细检查过空空如也的店面,才向内间走去。
内间悠长走道里白阮果然看到了姜媛提到的那些挂在墙壁上诡异的东西——凶神恶煞的金刚罗汉,姿态扭曲狎昵的欢喜佛,造像阴沉邪气的地藏。
那些东西配上走道幽暗的光线看得她有些毛骨悚然,不禁加快步伐紧紧贴在阎荆身后。
阎荆察觉到她的惧意,扫过那些佛龛一眼,又特意转身看她一眼,
“不用害怕,那些只是普通的造像,没有什么危险。”
清冷的声音在空旷的走道回荡,她抬头看着他,笑着点点头,顿时觉得安全感倍增。
两人终于到了里间的那间暗室,白阮正要去推门,却被男人拦下,
“我来。”
阎荆说着挡在她前面小心地推开了门,然而开门的瞬间两道猩红的血影瞬间向他们扑过来。
阎荆反应迅,揽过她闪身到一旁迅躲过, 又飞掷出一张符迅缠住那两个血影。
白阮这才看清那两道血影居然两个是穿着红色嫁衣的厉鬼,吓得脸都白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阎荆瞥了两个女鬼道,“这是红煞,就是出嫁时死于非命的女子怨气不散变成的厉鬼,大部分红煞都是旧时死于冥婚的女子所化。”
“看来这里的人没有那么简单。”
眼睛扫了周围,现地上不但有一个传送阵,还有一个弃婴阵,
“那天那些人就是在这里设下陷阱向我们传送那么多鬼婴的,用弃婴阵结成的怨念来催动传送阵。”
白阮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地面上两个由血液一样的东西画成的法阵,法阵中间还有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
“什么事弃婴阵?还有那些血迹是?”
男人继续仔细查看着四周,白阮已经感到害怕,下意识的牵起男人的衣角,紧紧跟着他。
“古代的时候重男轻女,有些地方会在乡间修建弃婴塔,人们将弃婴放在塔里自生自灭,而有些心术不正的人收集这些无辜死去婴孩炼制怨灵令其永世不得生,用弃婴阵催化这些婴孩的怨气永世为自己所用。”
“这些血是设阵之人那天被我的阵压制遭到反噬的结果。”
白阮听得头皮麻后脊凉,“好恶毒的阵法……”
“还有这个制作失败的嘎巴拉【1】……”
阎荆指这地上一个用人的头盖骨制成,饰以金饰宝石,用暗红色写满符文的碗道。
“这本是西域密宗的法器,以西域得道高僧自愿献出自己的颅骨为原料所制,是密宗上乘的法器,但因为稀少,有人为了仿制这种法器,便活剥了处女的头皮,然后取下少女的颅骨做成法器,这种法器当然不能和正统的法器相比,也是种以怨气驱动的邪器……”
“这……这些都是那个卖小鬼还想把我也做成法器的人做的……”
白阮捂着嘴,忍着呕吐的冲动问道
阎荆点点头,露出摸嘲讽的冷笑,“这便是那些堕入贪欲的凡人所为……”
两人继续朝里面走,赫然在内间的最里面的一张屏风后现了一个被缀满黄符的绳子吊起手脚的女子,那女子低垂着头看上去奄奄一息,穿一身碧色旗袍,身量很是丰腴。
而就在白阮要凑近观察时,女人突然抬起头,青灰色脸上一对吊梢眼里淌着黑血,嘴角里也留着黑血。
看到白阮,突然面目狰狞,挣扎着想向她扑过来,辛亏缚着她的符锁够结实,没让她挣脱,只能凶狠的盯着白阮破口大骂起来,
“唐阮你这个贱人,都是你害我替你在这受苦……你还我命来,我要你也受受这个罪,让你给我陪葬……”
白阮听着她喊唐阮的名字,又看着她有些熟悉的面容,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地拉起男人的袖子摇晃起来,
“我……我在梦里见过……见过她……”
……
【1】这个东西真的有,不过不是西域密宗(这个我编的,而是藏传佛教里的密宗,还有人皮鼓,人骨佛珠啥的也是真实从在的,但我写的别认真看,不严谨考据,百分之八十自己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