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道士就不往下说了。
但方淮心跟罗玄都明白了,谁被当成反派的原型谁也得郁闷。更何况飞狐山当年人家可是打过鬼子,跟抗联合作过的。堂堂正正的正派,生生被影射成了反派,他能高兴才怪呢。
说说笑笑的,说的人当是给小辈子们讲一点长辈之间流传着的小趣闻,听的人当是老辈人传奇人生当中的小插曲。
可谁又能想到,有一些谁都不会当真的荒唐事,他就真的能生呢
“尝尝这酒”
罗道士给两个小的倒酒,方淮心哪好就这么接着,赶紧站起来,拿过酒瓶来,恭恭敬敬的给罗道士夫妻倒上,顺手也跟罗玄倒上。罗夫人别看柔柔弱弱,酒量是真的不错的。
“这是老蔡酒馆的酒啊”
还没喝,光闻味道的时候,就觉得很像了,一尝就更确定了。
“错了。是老蔡酒馆里卖的一直就是这狐仙酒。”
罗道士是借着说酒,实际解答方淮心之前问的问题。
“狐仙酒”
这名儿起的。
“他们说,原本这酒叫狐山酒的,传着传着就成了狐仙酒了。也就这么叫下来了。”
“啊那这酒,得先运到山那边儿然后再往各处运那是不是说,那边儿的交通很方便,山里面直接通火车的”
方淮心合理猜测。这年头儿,火车是最方便的了。
“那边山里有金矿,清朝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在山下的河边淘金沙了。不过那时候进出都靠河里的木筏。后来鬼子在山里建了个金厂子,把火车道直接修到了厂子里,可是铁路刚修好没多久,又说之前现的金矿开采不了,再过不久,鬼子败了。那铁路也就废了。现在那一片山区就是无人区,算是盟里草场的地盘。草场几百里都没有人烟,盟里也管不到那么远的地方,就是山口的几户牧民看着。”
罗道士给他们两个当地理老师。
这样啊,那就大概齐明白了。对面山口的牧民肯定就是自己人了呗。看着密道口加上维护铁路的。方淮心都怀疑,金矿的事情是不是也是飞狐山做的。毕竟他们是这地方的地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鬼子那一个个的可都不是好东西,让他们在这地方,那飞狐山能安心得了吗
这些话她并没有问出来。老故事了,这种事儿,也不是能说得那么透的。
不过她留了心,对面的运输那么达,能绕过大山,把酒送到进步镇上,那送到省城,甚至是奉天,京城,也没有多费多少功夫的。
这顿饭,不白吃。这次进山,也没白来。
罗玄说想他妈了,才进山的。人家还真就是,吃了个晚饭,早早就回他自己房间休息去了。方淮心每次进山都会住在之前胡大小姐的闺房里的,也是熟门熟路。
第二天,帮着把能干的体力活儿都干完,过了中午,就起程回农场。在方淮心的感知范围内,人家一家三口人确实也没有密会什么。
大概也许真的就是想家了
那就算是吧。
回来路上快一点走,天黑之前能赶到小木屋的。
本来都挺顺利的,谁成想,半夜下起大雨了。
“不知道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啊”
早上,方淮心看着外面一点儿都没有减弱趋势的大雨,犯愁。
“山里面的雨,反复无常的。谁也说不好的。你有啥急事儿吗”
罗玄在把他半夜跑出去抱回来的木柴都放在灶台前面烤,锅里面放着蘑菇肉粥。蘑菇是随手采的,肉是早上起来在院子里捡的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傻野鸡。米是屋子里一直就备着的。老胡和金八爷时常会往这边送粮食。
雨下得急,木柴都湿了,屋子里的木柴只够一天用的,不赶快烤干一些,下午就没啥用的了。林子里温度底,再一下雨,只有十来度了。不烧火受不了的。
“没有急事也不能一直在山里面啊。上山的时候我都没跟我妈说,时间长了她会担心的。”
当时想着三天就回去了,罗玄跟林援说过,应该没事儿的,可这一下雨,林子里就不那么安全了,路不好走了。再一个,谁知道有没有什么野兽雨停了出来觅食啊罗玄又没有带枪,两人只在药蒌子里背个弩,对付大型的野兽,没啥大作用的。
“林援知道咱俩一起进山的,有我在呢,黄大夫不会担心的。放心吧。”
罗玄可自信了呢。
“哼哼跟你在一起才要担心吧你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方淮心斜着眼儿看他。
“喂,你过份了啊。我什么时候不正人君子了跟你说过好多次了,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做出个实质性的不君子的行为,好吧再说,咱们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哪儿对你不君子过吗”
罗玄翻白眼儿,他这形象,在方淮心这里,是扭转不过来了。
“那是因为你打不过我吧”
她可是练家子。
“呃那倒也是。”
罗玄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两人的战斗力,好像,他还真的没有方淮心能打啊他也见过方淮心练功夫,他们五个男的还都跟因为好奇跟着对练过呢。慕易本来不用受那个屈辱的,谁让他好奇呢,高明和林援还一个人儿的鼓动他,他又觉得自己没事儿在家也常跟他爸的警卫练几下子,就上了。结果当然就悲剧了。
“哎,我还是大意了。不该跟你出来的。”
方淮心就后悔呀。
“啥意思”
罗玄再次看了一眼两人之间的距离,方淮心坐窗户底下呢,他在灶台边上,离着得有十米不止了。他真干不了啥呀。
“孤男寡女的,单独在外面待好几天,我这个名声呀,哎”
有时候吧,方淮心真的是挺大而化之的,上辈子她就常带着兄弟出山做买卖,从心里上来说,她就没多少男女大防的概念。要说啥男女平等,那比起嘴上说得热闹,实际行为还是会不自觉的认为女人是弱式一方的大众来说,她可从来没有这个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