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凯烨呼呼地喘着粗气,手指颤抖地点着他:“就算三年,现在地价房价上涨势头非常好,三年后,就算光是卖地我们也能赚很多!到时候我们还能落个好名声,为了保障业主的安全,不惜花费时间、花费成本,冒着亏本的风险清污,是个良心商家。这样的名声是无价的!”
“你就是眼光短浅,急功近利!贪着早点盖房子早点卖出去,不惜贿赂环保方面的人给你开绿灯,这下好了,不仅是我们,恐怕我多年经营下来的人脉都要毁掉一大半了!气死我了,你这个畜生!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突然心口一阵窒闷的疼痛,汪凯烨一只手捂在胸前,一只手紧紧抓住椅背,手上青筋根根暴起,脸色胀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汪清海吓了一跳,手脚哆嗦着上去扶住汪凯烨,惊慌地问:“爸,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汪凯烨无力地摆了摆手,用眼神示意上衣口袋里的药瓶。
汪清海迅即会意,翻出小药瓶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片塞进汪凯烨嘴里,又慌不迭去倒了杯水,一双腿拼命倒腾,水半路洒出来一半。
汪凯烨吃了药,缓了好半天才透过一口气来:“我、我迟早被你气死!”
汪清海见老爹没事了,摊了摊手壮着胆子问:“现在可怎么办好呢?”
“唉!唉!”
汪凯烨连连叹气,眉头拧成了疙瘩,“估计这次我们要伤筋动骨了,幸亏是现在,要是等业主入住以后出现症状再爆出来,我们就完了,全都得去坐牢!”
汪清海傻气蒸腾的脸上立时现出了一抹不合时宜的欢喜:“那么说,现在是对我们有利了?”
“有利个P!”
汪凯烨就差一口老痰吐在汪清海脸上了,他怎么有这么个纯蠢的儿子!
“当务之急,我得先弄清楚这事到底是偶然,还是有人故意在背后给我挖坑!”
汪凯烨老奸巨猾的双眸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缝,里面冒着寒气。
景岳山庄的沈老爷子却敏锐地抓住了一些蛛丝马迹:“这事,恐怕是盛泊言的手笔。”
“不会吧!”
沈涧西眸中掠过一丝惊悸,“他是汪家的女婿,前不久他还为炎凉争取到了汪氏百分之十的股份。”
“嘿嘿,百分之十的股份算什么,你以为他眼里看重这些?”
沈固风阴鸷一笑,“我现在可以肯定,盛泊言,他就是沈涧北!”
“什么?!”
沈涧西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眼眸中满是恐惧,“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是沈涧北?”
“唉,”
沈固风苍老的声音幽然叹了一声,“起初我怀疑过,查到他是京市盛家的人,又打消了疑虑。可是,前不久我终于见到了他的母亲盛少珺,才确认下来。”
沈涧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惨白,眼神空洞洞的:“怎么可能?为什么是他?”
“我们两家已经几十年没有联系,甚至你们这一辈的孩子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家亲戚。”
沈固风深深地看了沈涧西一眼,“要是没有当年小蘋的事,恐怕沈涧北也不会回来,唉,都是冤孽啊……”
一张青春洋溢的俏脸浮现在沈涧西的脑海中,沈采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