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昭目光下落,银桃趁机说道:“姑娘您看,这白子瞧着,像不像是蛋清?这一副玉石棋盘,一看就价值不菲,真没看出来,大姑娘不止生得好看,出手也这般慷慨。”
苏玉昭眸中兴味,不知不觉消散,淡声问道:“这是她送来的?”
银桃点点头,回道:“大姑娘,四姑娘,以及许公子,都有送来东西,分别有蝴蝶金簪,整套的青玉盏,黑白玉棋盘,以及两本诗集。”
“送东西的奴婢,是绮春园里的,蝴蝶金簪,在单独的锦盒里,黑白玉的棋盘,也是用匣子装着的,上面放着两本诗集,剩下的青玉盏,又是单独放在一起。”
“这些东西,都是一道送来的,也是搁在一起的,不过绮春园的奴婢,有特意说她们姑娘,怕姑娘您无聊,专门挑来两本诗集,给您平日打时间。”
诗集在黑白玉棋盘上,那这棋盘不出意外,也是大姑娘送来的。
至于四姑娘,对她们姑娘记恨着呢,哪会送来这样精美的物件?
不需猜都能知晓,那枚最廉价的蝴蝶簪,必定是四姑娘送来的。
拾珠来到床沿,轻声说道:“另外还有宋姨娘,替三公子送来一株野参,不过林姨娘和四公子。。。。。。”
她顿了顿,小心地看着姑娘脸色,“哪面并未遣人过来。”
真论起来,比起三公子来,四公子与姑娘,该是更亲近才是。
苏玉昭淡淡颔,面上看不出异样,指尖拨过一枚棋子,眸底凉意悄然氤氲,状似无意般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说的是谁,不言而喻。
银桃兴奋的表情一怔,转头瞄拾珠一眼,小心翼翼地说:
“都是一府姐妹,她们来看望您,也在情理之中。”
当然,四姑娘得除外,四姑娘纯粹是来看热闹的!
苏玉昭缓缓摇头,没打算和银桃解释,毕竟毫无证据的猜测,并不会令人信服。
只是见自己奴婢,对苏玉仪颇为推崇,心里多少有点不舒坦,加上身上又隐隐作痛,当即失了再说话的心情,对两人道:“你们先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拾珠察觉出来,姑娘脸上的疲惫,把还想再说的银桃,拽住推出房间。
偌大的厢房里,就剩下苏玉昭,显得宽敞而空洞。
她脑袋靠着床柱,出神地望着床帐,半响,自嘴角泄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冷笑。
真是打得好算盘,想拿她来成全她,体贴温柔的名声,把她踩在脚底下,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思来想去,无缘无故的,苏玉仪突然送来,这般贵重的物品,无外乎是踩着她,来展示她的体贴,身为同族长姐,对隔房的堂妹,关心爱护,情深义重,谁听闻不得赞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