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百里家的那位纨绔第一个站起来。
“怎么,除了那两只来历不明的死鸟之外,娘娘今日还准备了别的?”
“百里淮,注意你的措辞!”
世家之中有另一人出声制止。
“我如何也轮不到你喝三吆四!你也配!”
百里淮大笑了一声,看着这殿里的所有人,酒意上了脸。
“这酒席各位慢慢用,我百里淮就不奉陪了。圣君明鉴,允臣先退。”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幕,在座的人神色皆变了许多。昌宁有名的百里氏行二纨绔,再如何不着调也不会在圣君面前宫宴之上如此放肆。
“本宫说过,你可以走么?”
槿芫夫人起身站在御台上,纹金华服曳地,挡住了身后的九闻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御台上近身伺候的宫侍都换了一遍,人数增加了一倍。
百里淮脸色沉沉盯着,并未回座。随即,宫侍端上来一杯赤红色的东西。
是那兑了玄鸟血的酒。
“你喝了它,本宫就让你走。”
“我若是不喝呢?”
槿芫夫人挑眉,转动着手上的双股绞丝玉镯,眉眼处的脂粉越冷艳。
百里淮没有接过宫侍呈上来的酒杯,冷哼一声,立刻转身离开。
南弋看了那人一眼,却察觉到一道目光始终都落在自己身上。于是她更加明白,在今日这场局里,只有生死之分,不论输赢。
就在此时,整个大殿周围所有殿门被同一时间打开,殿外的阴雨狂风争先恐后涌了进来。
前后两排蒙面侍卫统统带着锋利刀剑,身上沾着的雨水湿气越压不住杀意。整个大殿被包围起来,所有人如同待宰的羔羊,慌乱无措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南弋阴沉着脸,看到九闻执身侧身后亦站了人。左手微微放在身后,她的指腹抵着藏在衣袖中细长的飞针上。
百里淮被殿内蒙面人压着跪在了地上,整个人狂躁愤怒,尚未明白眼下这境况,嘴里低骂着,始终挣脱不了钳制。
那宫侍想要硬生生将酒给百里淮喂下去。
“混账!你们放肆!滚开!!”
世家入宫本是可以带着一两个贴身侍卫,但不能入殿。眼下有这般动静,殿外的各家侍卫仍旧没有行动,其原因不言而喻。
众人皆看着百里淮,无一人出声制止。外面的天变了,宫中的天也早就变了。
槿芫夫人笑了一声,眉心花钿都格外嫣红。
“众卿,不饮么?”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这酒……只怕是……
“圣君虽未有他言,可娘娘今日之举,不合规矩。”
“规矩?你在教本宫规矩?”
槿芫夫人仰头大笑一声,步摇乱了幅度。
“敢问娘娘,这些蒙面人为何闯进殿中?受何人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