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峙冷笑道:“……是啊,毕竟是个狐妖,又是在发|情期,那岂不是有的是手段。”
果然,柏峙此时此刻是不敢说缪星一句不是,只会怪在他头上。
柏霁之没说话,只是故意将腰链缠在手腕上,绕了几圈,银色腰链缠绕成手链,恰好跟他银色耳环像是一套。
柏峙脚尖一点,身影快如鬼魅,出现在柏霁之身侧,抬手就要抓向他的头!而柏峙指尖已经变作了岩浆般的赤红,柏霁之毫不怀疑,柏峙手指若是按在他脸上,他准要毁容不可——
柏峙冷笑:“她也不过是玩玩,你难道以为,订婚宴前,两派结盟,她会在乎你的死活?”
柏霁之往后疾退,砰砰砰几团黑雾炸开,他连续多次瞬移,柏峙对他的小花招简直不屑一顾,立刻荡开真气,周围家具几乎都拦腰斩断,玻璃碎烂,连旁边的屋墙都震碎开一个大洞。
他已经顾不上动静了。
柏霁之正要捏阵困住他,就感觉被横扫到腹部,闷哼一声飞了出去,撞在了满是裂纹的墙壁上。
柏峙立刻上前,他毕竟是四大门派中被人津津乐道的“天才”
,柏霁之是比小时候强了太多却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急忙后退,二人打做一团,旁舍多个房屋的墙壁都被缠斗击碎,荡起烟尘。
柏霁之大腿处的伤口还没好全,肩膀上又被他的炽热灵力触碰到,疼得像是被火舌舔了一下。而柏霁之的
长|枪也刺入柏峙的长辫之中,枪尖一挑开,柏峙发丝散乱,因为编织而卷曲的发丝,随风而起。
柏霁之瞬移的速度太频繁,他修炼适合自己的内功心法不过几年,灵力尚浅,速度越来越慢,而柏峙毕竟是多少年用古栖派资源堆出来的门面,二人的差距越来越明显——
周边的房屋都已经被俩人打得破破烂烂,柏霁之在退到几间长屋的庭院时,柏峙手中一团火化作细长的刀刃,就要刺入他的小腿,柏霁之灵海枯竭,很难提气飞身而起,而忽然他感觉自己藏在胸口的钥匙发烫。
胸膛处藏着钥匙的地方,散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芒,磅礴的灵力冲入他灵海之中,几乎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灵力便缠绕在他身上,柏峙炽火化作的枪尖,与那银色灵力相撞,只迸射出一团辉光,荡起如钟声般的声响……
柏峙如此强大的力量,却无法再前进分毫。
柏峙也一愣,他猛地朝后跃去,惊疑不定地看着柏霁之。
柏霁之隔着衣服,摸了摸那把钥匙,发光的不是钥匙本身,而是玉石的钥匙坠。她仿佛早就想过柏霁之有可能遇到危险,所以特意将庞大的灵力封在玉石之中庇护他……
宫理是真的有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的。
或许她这几年内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也有在看着他,只是觉得不应该来打扰他……
柏峙皱起眉头来:“这是谁的灵力?!”
柏峙
觉得陌生又熟悉,似乎隐隐像缪星,却比缪星更清冽更纯粹。
柏霁之什么时候结识了这样的人物?
会不会他这几年的突飞猛进,甚至是耳朵痊愈也与此有关?
还是说真的是缪星的灵力,缪星真的还挺中意柏霁之的?
柏峙猛地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响了不知道多久,他紧盯着柏霁之,将手机递到脸边:“怎么?”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柏峙表情震动:“……是谁干的!还不清楚?谁会闲着没事儿去翻那座塔去?还有别的地方有入侵的痕迹吗……我这就过去,一定要最后再检查一下看台。”
柏峙挂了电话,看向柏霁之,忽然露出笑容:“我现在真诚地建议你离开古栖派,你之前不也逃出去过吗?大家都很高兴,可你偏舍不得古栖派的荣华富贵又回来。你这次要是也出门走了,我保证没人会多问你一句。”
“但你要是还想留下来,分家业的一杯羹,在订婚宴结束后,就是你的死期。别以为你找到靠山了,就像我不会为了你,而跟她撕破脸,她也不可能会因为你跟我撕破脸。”
柏霁之不说话。
柏峙看向他那张漂亮脸蛋,恢复常态的手指指尖又变得赤红,他还是想要让柏霁之半张脸都化作焦炭才好,但手机又响了起来。
柏峙顿了顿,身影猛然拔地而起,朝古栖派中央的位置飞掠而去。
……
宫理后半夜都没来找他,柏霁之
回到住处,也一整夜睡不着,只能拿着钥匙在灯下看了又看。
她到底是在意他,还是根本无视他……
柏霁之只感觉钥匙在掌心发烫,他的心也忽冷忽热。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他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或者说古栖派所有人都在当无事发生。
随着各大门派豪华的随船在空中停泊,无数修真界的名流或走上山门前的红毯,或御剑从天而降,无数记者簇拥在古栖派中,数艘直播与电视频道的飞行器在空中环绕,半空中浮动的半透明旌旗飘舞,门派大比正式开始了——
柏霁之穿着礼服,却没有坐在古栖派的一片上座主位之中,而是在看台后方的巡视队伍之中,走来走去。古栖派门派的绝大多数弟子只当他是透明人,以为是柏宗全给他安排的巡视工作,也不敢多看多问。
柏霁之耳朵也捕捉到了许多昨夜有关的事情。
比如说古栖派中有座很偏僻的近些年都没人接近的宝塔,但里头早已废弃了,听说近些年被用来堆放一些杂物,常年紧锁门扉。听说李颦就很敬畏那座塔,从不敢轻易靠近,昨夜却听说有人开了门进去送取物件。
而且古栖派内的信号站、账房、车马库、物资处,全都有莫名被人闯入的痕迹,但柏峙带人查了一夜,也都没查出来任何端倪,仿佛就有阵风四处逛了逛。
但问题是古栖派内院外院分明,许多门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
的——
特别是那座塔更是在柏宗全的居所斜后方深处,内外多层防范外人的结界,就连大师叔也很难接近,怎么会有外人……
可昨夜事发突然,当时绝大多数人都在看台附近,知道的人并不多,再加上没有确认的损失,几乎也不太可能再细查下去了——柏峙就选择没有告诉柏宗全。
连带着被轰塌的旁舍,都被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