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安的娘跪在江家院里,脑袋碰地,不停的磕头,磕得砰砰直响。
不仅是王平安的娘,王平安的爹,以及王平安的爷爷奶奶全都跪在了江家院里。
具体点说是跪在白小芽和刘翠莲他们合修的大院里。
“江娘子,求求您了,求您了江娘子”
王平安的娘头都磕出血了,还在不停的往地上撞。
“江娘子,求您放过平安,他还没成家,还是个孩子,还不懂事”
白小芽原本在屋里,她正在堂屋吃饭,压根不想出来见王家人。
然而听到王平安娘说的那些话后,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饭还没吃完,便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擦了擦嘴,笑着看向王平安的娘“我依着玉红,该叫您一声舅母,说来啊,都是自家人。
可瞧舅母说的这些话,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我把平安哥给怎么着了呢。
什么叫求我放了他,我可没动他半根手指头,呵,说起来啊,平安哥把我家二郎捅伤了,命都差点没了,现在还在家里养着呢。
他还把我店里伙计的腿给踩断了,这些日子,远山和我店里那伙计请医问药花了不少钱,我正想去你们王家,找你们要呢。
也是巧,今日你们便过来了,先把医药钱赔了吧,目前为止总共花了五十八两,我给你们去掉零头,给个整数五十两吧。”
王平安的娘整个人都懵了,双眼呆滞地看着白小芽,像是没听见她说了什么话。
王平安的爹抬起了头,红着眼道“白家姑娘,你说这种话,也太没人情味了
我妹子好歹是你二婶,我们王家与你们江家可是姻亲,平安被你害得关进了大牢,还被叛了死刑。
你非但不内疚,却倒找我们要钱,哪有你这样的亲戚”
白小芽气得直笑“什么叫我害他,我怎么害他了你们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东西,你们不清楚吗
他是正经人吗平日里游手好闲,农活不做,什么事都不干,整日里在街上瞎晃荡,到了夜里便出去做贼。
像他这样的人,为了钱去贩卖乌香,并不奇怪。
要说害,是你们害了他。若非有你们这样的父母,也养不出王平安那样的废物。
可瞧瞧舅母刚才说的那番话,他还是个孩子,都快三十了吧,还孩子呢
舅舅您跟我这扯人情,你们儿子王平安跟我讲人请了吗他做了什么事,你们心里清楚得很,不然你们也不会找上门来求我。
可笑的是你还跟我扯人情,你认为我跟你们有人情可讲吗”
王平安的娘嘶吼道“就算你不讲人情,不认我们这个亲戚,那你也不该害他啊”
白小芽“我再说一遍,他是自己找死,与我无关我一个寡妇,可没有那么大的手段和能力去害他。”
“就是你,就是你害了他审案那天,平安说了,是你,是你害了他。那些东西,都是你给他的,是你故意害他,想要他的命”
王平安的娘顶着一脑门血,越吼越大声。
“你这个毒妇,平安不过是嘴上说了你几句不好听的话,可你呢,你就想要了他的命”
白小芽气得五脏六腑都在冒烟,她不想再和这些人多说,因为说再多都没用。
哪怕她说了王平安想奸污她,还想以此来威胁勒索要她的钱,王家这些人也不会觉得自己儿子做错了。
她解释后,只会让王家人一口咬定,她因为这些事陷害了王平安。
看着王家这群无赖,白小芽冷笑了声“你们若觉得是我陷害的,那就找出证据去衙门告我,否则你们再多说一句,我可以告你们一个诬陷之罪。”
说完,她转身便往屋里走。
王平安的奶奶,也就是江二婶的娘,一把拉住了白小芽的胳膊。
“小芽,老婆子求你了,你就在看在你二婶,看在玉红的份上,绕过他这一次吧。
平安不懂事,他到你们店里捣乱,伤了江家二郎,我们愿意赔钱,只要你肯放了他,多少钱我们都赔。
你若气不过,就让县老爷打他几板子,狠狠的打,给他腚子打烂,打完后我们保证把他约束在家里,让他再也不去找你的麻烦,你看可好”
白小芽笑着扶起来王平安的奶奶“王老太,平安哥他贩卖乌香,犯的可是杀头的大罪,是官老爷亲自抓的,人证物证俱在。
他犯的那些事,与我无关,我根本不知道他做的那些恶事,他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赔钱,你们王家确实该赔,哪怕王平安死了,你们也得赔偿”
见王老太一脸惊惧的模样,白小芽温柔地笑了笑,又道“而且,我觉得他该死王平安这种人,不配活着,衙门抓得好,官老爷抓得好。
他被砍头的那天,我定会去买一挂鞭炮来放,庆贺人间少了个恶鬼。”
王平安的宁也不跪了,站起身冲向白小芽“你这个黑了心的恶寡妇,我今天跟你拼了,我儿活不成,你也别想活”
白小芽急忙往后退开一步,这时候李春花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上前揽住王平安的娘“你再闹,我们就报官,我儿被你儿捅伤,我还没找你们麻烦呢,你倒是有脸到我家闹。”
“你儿怎么了,你儿不是好好的活着吗再说了,谁知道你儿是被谁捅的,我儿平安懒是懒了点,但绝不可能动刀子,分明是你家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