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不容易,都留着拿去卖,等往后日子过好了,家里宽裕些了再说。”
和江二婶周旋了片刻,白小芽背着空竹筐回去了。
目送着白小芽走远后,江二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寒得都快凝聚成刀子了。
她虽然脾气不好,但她并不傻,知道自己这是着了道了。
上次她和白小芽大闹一场之后,村里不少人都在看她笑话,背地里说她坏话的更是不知多少。
因着李云秀那番话,估计是有人记在了心里,就等着算计她呢。
这一次江二婶学精了,她不声不响地背着苞谷秆子回到家里。
放下苞谷秆,她悄悄去了村子的西北角。
那里有一块宽敞的坝子,在坝子角上有一棵枝繁叶茂的百年老槐树,正好将坝子罩下一大片阴影。
饭后,村里不少妇人都会坐在坝子下乘凉闲聊。
不忙的时候,江二婶经常也会到那去闲磕牙。
那处坝子距离孙家一族比较近,也被称作孙家坝子。
她平日里和孙家二房的长媳王凤香走得最近,且两人又都是从王家庄出来的,所以她对王凤香,一向都比同其他人亲厚些。
王凤香算得上是她出嫁后最好的朋友,所以有什么事,她都会和王凤香说。
这不,觉被人陷害了,江二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在白村的好友王凤香。
她来是想找王凤香帮忙,同自己一起抓到陷害她的那个人。
江二婶想着不能打草惊蛇,所以便戴着草帽,低着头,悄悄赶赴孙家坝子。
她悄无声息地来到老槐树背后,正准备绕过老槐树走去坝子里,刚一台脚,便听见树那边传来哈哈哈的大笑声。
笑声很熟悉,正是王凤香的声音。
王凤香笑完后,突然话锋一转,委屈又愤怒地说道“那个丑婆娘,又坏又毒,自以为聪明能干,其实跟头蠢猪一样,又懒又蠢
哼,她还真以为我把她当朋友呢。啊呸,我早就看不惯她了,都恨不得她马上就死往日我和她同在家中当姑娘时,就恨透了她。
你们是不知道,王大兰那个丑东西,没出嫁时,在我们王家庄是出了名的小泼妇,比那些成了亲生养过的妇人还要泼辣。
我家跟她家同在一个院子,我比她还大半岁,然而我从小却是被她打着长大的。
她打出生就比别人都强壮,我们生下来最多五六斤,她生下来就八斤多,才半岁就会打人了。
她两三岁满地走的时候,满村的小孩没哪个能逃过她的魔掌。她手又快,力气又打,谁敢多看她一眼,上手就是一耳光。
我五岁时,因和她争抢一颗桑树上的桑葚,被她一耳光打出了鼻血,自那后,我隔三差五的就要流鼻血。”
有人安慰道“都过去了,凤香你也别把那些放在心上,想多了糟心事,亏身子。王大兰那种恶妇,不会有好下场的,早晚老天爷都会收拾她”
另有人嘿嘿笑道“还用得着老天爷么,嘿嘿,咱们已经把那个恶妇给收拾了”
“啊你们是怎么收拾她的,快说来听听,让我们大家伙儿都高兴高兴。”
“嗯咳,咳咳”
王凤香急忙咳嗽一声,并不停地冲那人眨眼。
那人却像没看见王凤香的暗示,心情很是愉悦,急不可耐地讲述道“上次白家媳妇儿李云秀不是说了么,往后李春花地里再丢个瓜啊果的,不管是谁摘的,她就找王大兰要,所以啊”
不等那人说完,江二婶气得火冒三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王凤香和这几个妇人陷害了她。
她咬着牙,怒火腾腾地冲了上去,一把薅住那个妇人的头,抡胳膊就是一巴掌,打得那妇人眼冒金星,当场鼻血直流。
那妇人姓张,是孙家大房一脉的媳妇儿,也是王凤香的堂二嫂子。
“啊”
张氏大叫着扑上去想打江二婶。
然而江二婶人高马大的,又正在气头上,哪里会让张氏得手。
她甩开膀子,左右开弓,狠狠地将张氏打了一顿,打得张氏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