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逢朝在手边烟缸里抖了抖烟灰,重新抬头时眼神愈复杂。
“梁总,你跟梁玦像吗?”
梁瑾的呼吸滞了一秒:“……为什么问这个?”
“梁玦说不像,”
傅逢朝直直看着他的眼,“他说你跟他除了长得一样,个性截然不同,我本来也以为不像。”
梁瑾哑然。
“你是他吗?你如果不是,为什么要一再让我产生错觉?”
傅逢朝抬起的手点了点自己太阳穴,“梁总,我这里没那么清醒,你可以当我有病,治不好的那种,我不想病得更厉害。”
傅逢朝说着“有病”
时,像眼里原本那一点微渺的亮意也随之熄灭,只剩夜的无边深黯。
梁瑾看着他这样,只觉心脏被人紧攥住,整个胸腔都在疼,每一根神经都被牵扯,无一幸免。
“对不起。”
他艰声道歉,除了重复这三个字,找不出任何别的词。
“你没有对不起我,”
傅逢朝看着他,想着这个人还是这样,连难过时眼睫耷下的弧度都与梁玦一模一样,越是这样越叫人迷惑,“我是看着你很烦,可你对不起我什么?是梁玦不要我了而已,你根本不用替他这样过度关注我。”
梁瑾本能否认:“他没有。”
“没有吗?”
傅逢朝自嘲讽笑。
梁瑾又一次被他问住。
无论是傅逢朝以为的梁玦为了救别人放弃生命,还是他所选择的自我抹杀,其实都一样,一样是将傅逢朝排除在外。
当年他确确实实舍弃了傅逢朝。
站了太久傅逢朝一只手撑住了旁边的木质扶栏,稍稍靠过去,既疲惫,脚踝伤处的疼痛也让他格外不适。
梁瑾回神,伸手扶了他一把。
傅逢朝忽然反手扣住了他手腕,用力捏紧,眼神格外凶厉:“你如果不是梁玦,就别来招惹我。”
梁瑾甚至没有做出反应,傅逢朝已经松开手。
他下意识回握住过去,傅逢朝神色一顿,梁瑾如被他目光烫着一般放开。
“抱歉,”
他只能道歉,极力压下心头惊浪,避开了傅逢朝的眼神,在还能呼吸前勉强说,“……你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梁瑾离开,身影很快远去。
傅逢朝垂眼,面无表情地盯着刚被他碰触过的指尖,轻轻摩挲过去。
第19章神明惊醒
一大早陶泊也飞来大岛上,昨天还说着这边没什么好逛的人,今天又兴冲冲过来。
“我一个人玩多无聊,不来这里能怎么办。”
他已经后悔找梁瑾这个度假搭子了,这几天没把他给闷死。
梁瑾在酒店大堂接到人,打算去吃早餐,碰上傅逢朝的助理出来退房。就他一个人,提着行李箱现在就要走。
“你们今天就回去?”
打过招呼后,陶泊随口问。
“我临时有工作,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