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器重你,你以后可要好好当差。”
翠柳在一旁告诫道。
小喜子一脸欣喜回道:“奴才以后一定全心全力服侍福晋,绝不敢有二心!”
院中其他宫女太监,均一脸艳羡地看着小喜子,这才多久的功夫他就入了福晋的眼,成了这院里的管事太监,和他们这些普通的太监宫女算是彻底拉开了距离。
但经此一事,院里众人都看到了升职的希望,办起差来也更加用心了,小喜子可以,没道理他们就不行啊。
相比于正殿里的一派欣欣向荣,刘侧福晋的东配殿里气压则低的吓人。
那院里伺候的宫女太监们整日提心吊胆,就怕哪件差事做的不好,惹到了正在气头上的刘侧福晋。
但即便再小心又如何,主子心气不顺想找底下人的麻烦,哪是他们这些奴能左右了的,自从那晚争宠失利后,短短几日的功夫,这院里的小宫女小太监几乎都被找各种由头打骂了遍。
瑞娟看着刚被赶到院子里跪着的奉茶小太监,不由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如今也是爱莫能助,因着之前劝了几回刘侧福晋,她便打发到小阿哥屋子里伺候了,现下基本不让她近身了,平时也都是赵嬷嬷在旁伺候着。
方才看到赵嬷嬷急匆匆地进了屋子,不知又要折腾什么幺蛾子了。
屋内,刘侧福晋正有气无力地歪在软榻上,整个人看着很是没有精神。
赵嬷嬷推门进来后,不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她倏地坐直了身子:“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
赵嬷嬷显然也十分兴奋,比手画脚地说道:“正殿那边平日里围的给个铁桶似的,老奴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听到的。”
刘侧福晋瞬间就像打了鸡血般站了起来,边来回踱步边道:“呵!平日里端着好一副大家闺秀的做派,没想到私底下竟是这样的德行!”
赵嬷嬷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堂堂皇子福晋会如此粗鄙,竟如乡野农妇般,下地干那些泥腿子的下贱活计,传出去定会让人笑掉大牙,也会让爷丢尽脸面,哪个男人能喜欢的起来。”
这话明显说到刘侧福晋的心坎上了,这几日旁人只以为她是为了那日的事生气,但没知道她其实更惶恐。
在福晋进门前,旁人都以为五阿哥后院的刘侧福晋得宠,实则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胤祺心里没有她,之前每每来她院里也都是为了看孩子,甚至留宿也多是单纯的盖被子睡觉而已。
有时候她就不明白了,这世间真有男子不好那事吗,刘佳氏自是不相信的,如她阿玛那般宠爱她姨娘,院里还是有几房受宠的貌美通房。
那就只能说明一点,她还没有笼络住胤祺的心,于是她借故把她娘身边的赵嬷嬷接进了宫,就是想让她给自己支招,只要能把她姨娘勾着她阿玛的那些手段都用上,那她离这宠妾之位想必也就不远了。
但谁知她这边还没得逞,福晋就进了门,刘佳氏又怎么可能不慌,特别是那晚,刘佳氏亲眼看到了胤祺瞧安清的样子,那种无奈中又有些宠溺的眼神,他可从来这么看过她。
这也让刘佳氏有了强烈的危机感,福晋本就占了正室的名头,还有那般显赫的家世,若是再把爷的心也笼络了过去,那日后哪里还有她和弘昇的容身之处。
不过,如今看来老天还是助她的啊,刘佳氏露出这几日最开怀的一个笑容,装的倒是好,这不是露出了马脚。
如今两人成亲日子尚短,她可不觉得感情真会深到哪里去,若是这时把安清不堪的一面暴露出来,再添些油加些醋,那此时皇上的看重,爷待她的那丁点不同,怕是都会烟消云散了吧。
届时她这个福晋也只会成为整个紫禁城的笑话!
*
此时乾清宫,东暖阁内。
康熙正在会见大臣,不知遇到了什么难题,他此时眉头深锁着,看着旁边桌案上的一盆牡丹发呆,这是近日河南洛阳进贡来的贡品,据说很难得,全洛阳地界也只有这一株。
下首站着的则是礼部尚书张英、户部尚书马齐,还有四阿哥胤禛和五阿哥胤祺。
几人都秉着呼吸,静待上首的康熙说话。
半晌后,康熙的目光终于从那盆牡丹花上移开,落在胤禛和胤祺这两个儿子身上,“老四、老五,你们确定把京郊所有的花圃都翻了个遍?”
两人连忙应了声是,胤禛拱手回道:“回皇阿玛,此事事关祭祀大事,儿臣和五弟不敢懈怠,都是亲自一一查看的,确实没能找到与这盆相似的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