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谦行了标准的肃礼,刚想跪下,被一股温和的灵力托住膝盖,阻止了他下跪的动作。
“卫大人不必多礼,请坐。”
百里月华起身还礼,银花和火燚默契地关好门,银花守在房门口,火燚守在院门口。
卫谦又对着温彦行了平礼,温彦还了礼,卫谦这才坐下,拿出那个盒子。“公主,这是臣早年间搜集的一些文书,大多和外商有关,这是每次外商停留时生的各种失踪的案子,有服毒自杀,癫狂自尽者;这是外商呈报的货物清单,多是轻薄的布匹和贵重的玉瓷器,按理说不会有多重,但每次商船中的卸货壮丁都多的离谱;这是外商每月的到岸时间和路线,他们每月到岸三次,一次停留五日,每到这时,城内富商都会到船上选购珍惜古物,这是每次他们采买的古物单子。”
卫谦把盒子里的文书一一拿出来,放到百里月华面前。
“不过我们没有权利彻底搜查这些商船,他们有免检文书,我们只能看看文书的真伪和人员数量。”
卫谦为难道,为确保通商,皇上曾对州府下令,对商船要格外优待,除去兵器,粮草,火药,其余皆可放行,他们也没办法查。
百里月华细细读着那些文书,文书字迹有些潦草,百里月华看得吃力,温彦看她拿得有些近,从她手上接了过来,低沉磁性地声音在安静的房间响起,“泽运三年,属国商船五只,五月初十到岸……”
百里月华看着温彦的侧脸,五官如刀削斧凿般立体深邃,既英气又儒雅,一双桃花眼时时泛着水光,平日看起来冷傲,对她细致温柔。他们刚见面那段时间,银花趁着温彦不在时和她说过,温彦看她的眼神,像多年重病缠身的人一朝看见了灵药,如仰望神邸般热烈渴望中带着不敢接近的自卑。百里月华无法想象,如果最后只有一个人应该怎么办。
温彦读完文书,看到百里月华盯着自己呆,“咳咳,”
咳嗽了一声提醒她,对面坐着的卫谦早转过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这些文书很重要,大人务必保管好。接下来的是大人需和文大人通力合作,文大人会以清魔院的名义扣押商船进行搜查,大人需要暗中盯着来打听消息中可疑的人,找出幕与外商勾结夹带灵石的主买家。”
“臣明白,这些年臣也不是眼盲耳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事的,只是一直没有切实的证据,只要能还百姓安稳,今后全凭公主安排。”
卫谦道。
“大人所想便是我今后的所做。”
百里月华道。
“只是苏冥尘心机颇深,他似乎也与那些人有勾结,想抓到他怕是不容易。”
卫谦道。
“此事还需文大人来做,苏冥尘手中有兵,万一出现变故,他狗急跳墙,大人不必顾念我的身份,务必要抓到他。”
百里月华语气凝重。
卫谦沉默后,应了声,“是。”
“我来五州的消息只有文大人和大人知道,现在还没有泄露出去,大人若消息可用此物传递给我。”
百里月华拿出清明院的通讯符。
“此符可循环使用,我已在其中注入灵力,大人想说什么,念出口诀即可,江山千里。”
“多谢公主。”
卫谦接过通讯符,小心收好。
“公主,还有一事,苏冥尘灵力奇高,在城外培养暗卫,城内必有他的眼线,公主若是出去办事,还是带着面纱比较稳妥。”
卫谦迟疑了一下,换了个说法。
“没事,我知道,他喜欢美人。”
百里月华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温彦眼神微变。
“时间不早了,臣先告辞。”
卫谦起身道。
“好。”
卫谦走后,“阿彦,别担心,我不会见他的。”
百里月华坐到温彦身边,安慰道。
“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你遇到危险。”
温彦道。
“这不是有曦曦陪我嘛,有她在那些人对付不了我。”
百里月华道。
温彦拉着百里月华的手,把她稳稳抱在怀里。
有的时候,一个拥抱就可以省去许多话,他懂她的家国大任,她懂他的为爱牵挂,他们之间本就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