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跟栗妙玲对视一眼,隐隐觉得心中不安。
栗长松赶紧稍作整理,在警告性看了眼栗咏后,大步走上前去示意,“还不快快有请!”
陈氏和栗妙玲不得已跟了上去,而栗咏也捂着肩膀缓慢起身!
此刻的他,脸色从未有过的冷冽。
门口,栗长松一见到裴珩之,忙热情相迎,“哎呀,裴将军,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快请快请!”
裴珩之没动,特意看向旁边站着的栗棠。
栗长松脸上笑容一僵,在看向栗棠时,特意堆起满面笑容说道:“棠儿,你既然今日想回娘家,怎么不知道提前跟为父说上一声……”
栗棠冷笑,“栗大人说笑了,本宫的娘家可不是在栗府,而是皇宫大内!且本宫的父亲早在……本宫母亲离世那年就已经死了!还何来的父亲?!”
栗长松的脸瞬时拉下来,这个不孝女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咒他死!
将将赶来的陈氏和栗妙玲恰好听了她的这句话。
陈氏预感来者不善,正要招呼,却听身旁的栗妙玲开口说,“栗……公主,你怎么能这么跟父亲说话!你这么说也太……”
在栗棠看向她的眼眸时,她心虚的闭上嘴,想起她上次被扇那回,她直到现在都觉得脸疼,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那么狠的扇过她!
栗棠没有再搭理栗妙玲,而是走到陈氏跟前,陈氏在朝着她拼命挤出讨好的笑,从前,栗棠弱小,她想欺负便欺负,可如今,栗棠不但贵为公主,还是将军夫人!
再不是她能够欺负的了!
陈氏憋了半天,在准备开口说什么时,却见栗棠已然冷漠走开!
陈氏强自吞了下口水,总感觉心里很慌,她今日突然到访,应是为了栗咏的事来的吧?
栗棠不见栗咏出来相迎,便亲自进去寻他。
她走的很快,裴珩之却一直紧随其后。
栗棠已经整整十二年没有回来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她十分陌生!
她不停往前走着,当看到那棵比屋顶还高的海棠树时,她这才感觉到了几分熟悉。
她的步子狠狠一顿,呆看着那海棠树!
现下,正是海棠花盛放的季节,树上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她曾听她兄长说过,她母亲最爱海棠花,所以才会亲手种下这棵海棠树,所以才会给她单名取个棠字!而据说,她母亲最爱戴海棠绢花!她记得,以前这海棠树下是有个秋千的,她小时候很喜欢荡,可自从栗妙玲出生后,这秋千就成了栗妙玲的专属!
她不是没有跟栗妙玲抢过这秋千,可换来的是栗妙玲大哭的声音,以及陈氏狠狠扇过来的一巴掌,那时候她实在太小,陈氏的一巴掌曾直接扇的她耳鸣了月余,什么都听不见!
但那时的她实在太小,根本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倒是她哥哥,气得为此去找陈氏和栗长松大吵大闹,可换来的只是一句陈氏的我错了,以及她的污蔑。
她污蔑栗棠说,是栗棠不小心推倒栗妙玲,她这才一气之下没忍住动手打了她的。
然后,她那位“好父亲”
便也就什么都没有再追究,只是叫来大夫给她看了看,听大夫说她的耳朵能好,便让她哥哥不许再到他跟前胡闹了。
那时,栗妙玲不管什么都爱与她争抢,而凡是栗妙玲所看中的,只要她第一时间敢不给,栗妙玲便会当即大哭,而只要栗妙玲一哭,陈氏便会什么都依着栗妙玲!不但如此,她还会让罚跪栗棠,有时或罚她关入柴房,不让她吃喝,而且陈氏那时还会时常将对她的责罚忘记,导致她饿晕在柴房里,那时她年纪小,根本反抗不了什么,而她哥哥总是因此而去到栗长松跟前为她据理力争,甚至哭闹,导致,那段时间栗长松对他很是不喜!
若非她哥哥身为男子,且自小在学习方面极有天赋,只怕那些年栗长松早就将她和她哥哥一并放弃了!
“妹妹!”
栗咏的声音突然传来。
她抬眼那刻,眼看栗咏从远处朝自己跑来,忙朝他迎上去。
她在走到栗咏跟前时忙质问,“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会只考了个三甲?这其中是不是生什么事了?!”
栗咏看着随之而来的栗长松、陈氏和栗妙玲,冷冷扯着唇角缓缓开口,“不瞒你说,我那日被人下了药,一天之内上了十回茅房不止,还哪有空安心考试?我当时交卷的时候,连一半都未能写完!”
栗长松比栗棠还要震惊,“你说什么?竟有人敢给你下药?!”
栗咏说,“父亲,我方才就跟你说了,事出有因,你却根本不屑听我的解释!”
他话音刚落,栗棠就蓦然开口,“是谁?到底是谁胆敢谋害本宫的兄长!”
她一句本宫的兄长,一句谋害,让这件事的定性瞬间就不一般了!
陈氏强装镇定,而栗妙玲则已经开始瑟瑟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