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您这般说法实在太过侮辱人!”
艾尔娜微微正色,抬起头来。比约恩饶有兴致地望着那双仿佛摇曳着蓝色火花的大眼睛。
“不利的记忆,您倒是忘得挺快?”
“王子不也如此吗?”
与那战战兢兢的表情不同,抗辩的语调沉着且突兀。比约恩之所以选择展现并不深刻的耐心,正是源于这种背离所带来的趣味。
“那日,就是说……做出那般丢脸之事,今日又对我这般无礼。”
艾尔娜好似不忍提及那件事,格外说道。对比约恩而言,这反应着实令人费解。
“即便您醉酒不记得……”
“我记得。”
比约恩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愣住的艾尔娜口中含着尚未说完的话。
“塔拉广场喷泉上生的事。我记得。全部。”
“您记得?可怎会……”
“我很抱歉,哈尔迪小姐。毕竟我并非全然无错。”
比约恩欣然低头致歉。虽说庄重得无可挑剔,可他的态度却透着出奇的傲慢。
“如今轮到哈尔迪小姐了。”
与那笑眯眯的表情不同,比约恩看向艾尔娜的眼神很是平静。那气势压得艾尔娜喘不过气。
“您是说我应当向王子道歉?”
艾尔娜无法掩饰那颤抖的眼神与声音。仅仅是强压着即刻逃离的冲动便已竭尽全力,再无余力顾及其他。
“或许,关于用奖杯袭击我后偷走之事?”
“这简直荒唐至极!那是……”
艾尔娜怒不可遏地反驳着,可突然涌现的记忆却让她话语凌乱。因着急切的心情,她想起了盲目抓起的金色长条。显然,自己是用它打了王子,然后便手忙脚乱地拿着跑了。就跟奖杯似的。
“谢天谢地,您总算想起来了。”
比约恩那满足的微笑,让艾尔娜的脸色陷入了沉思的厌倦。
离开广场后,她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攥着个啥东西。艾尔娜对和那个男人有所接触的事实感到厌烦,把那根棍子一扔,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哈尔迪加。
也就是说,王子现今声称是他的奖杯的玩意儿,就像塔拉一样,在下水道的井盖附近滚着。假设它还在那儿。
“咋了,我的奖杯?”
“……扔了。”
艾尔娜勉强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声音回答。这完全出乎预料的回答,让比约恩的眼神有了些许波动。
“扔了?我的奖杯?”
面对这空洞的质问,艾尔娜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扔,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