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輕抵上顎,折原緩緩握緊了書包的肩帶。
因為我,天生就是一條陰險卑劣的……
蛇。
*
「呼……呼……」
粗重的喘息聲在肺腑都劇痛的伏黑惠喉間傳出,他艱難的站起身來,看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卻眼神凝重又決絕。
因為他眼前的粉發少年,並不是那個樂觀活潑的虎杖悠仁。
喉結輕輕的上下滾動了一下,強行咽下腥甜,他勉強睜開眼睛,抬起手來,手腕一點點的抹去了臉邊的汗珠和自己咳出來的血。
在他的對面,笑容乖張的男人帶著興致的目光看著自己,似乎自己剛剛的那番話極大的愉悅了他,宿儺張開雙手,放肆的大笑著,仿佛被伏黑惠的眼神取悅到了。
然而,他的笑聲忽然毫無預兆的止住了。
在伏黑惠眉頭緊鎖的注視下,對面的宿儺忽然正色,他就這麼面對著身為敵人的伏黑惠,毫不在意的閉上了眼睛。
在對方警覺的凝視中,宿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下一刻,那雙嗜血的眼睛猛地睜開,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笑容擴大,只不過這顯然是和剛剛面對伏黑惠時好笑的表情不同的囂張,他大笑一聲,輕輕舔了舔乾澀的唇角:
「……臭蛇的味道。」
他咧了咧嘴,在伏黑惠驚疑的目光下,緩緩轉身,就這麼背對著身後的人,表情奇怪的對著天空再次沉浸的閉上了眼睛。
只是這一次,他顯然不是在屏息深嗅。
——他是在確認方向,以及數量。
「嗯?」忽然,笑著的宿儺忽然發出一陣沉悶的鼻音,帶著些許疑惑,轉過身來,望著身後搖搖欲墜、僅憑意志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來的伏黑惠,眯著眼睛呢喃了一聲:
「……不對。」
雖說氣味打死自己也不會忘卻,可這數量,和之前自己確認的對方還未解開封印時的濃度可是大不相同了啊。
宿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輕輕眨了眨眼睛,鼻子上的手遊移到下巴上,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做出了思考的神色。
奇怪。
太奇怪了。
按照自己的推測,那條臭蛇還在以分。身的形式在這現世苟延殘喘著,可無論是和自己的恩怨,還是單純為了苟活,他才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來找死。
回憶起曾經對方展現出來的種種煩人的逆天能力,宿儺眯了眯眼睛,目光卻是緩緩落到了眼前雙眼發紅看著自己的伏黑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