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绛尘的解释里,沈听终于理清了一切。
“所以,当初秦家被查出假账,是因为他动了手脚。”
两个人正顺着秦叔所指的一条小路走去,城北富庶,这里却偏僻异常,房屋老旧,墙皮脱落,木质的窗棂吱呀作响,四周稀稀疏疏长着不知名的野草,沈听左手挥在面前驱散灰尘,啧啧感叹。
“照你这么说,秦云是买通了官府,那秦家家产应该有一半在秦云手中,他怎么会穷到住在这种地方?”
“我不知道,”
秦绛尘摇头,“但我总要看一眼才安心。”
不管怎么样,总该看一眼的。
两个人边走边说,没过几分钟就找到了秦叔所说的地址。
房子还是秦城早期的样式,门旁种了几株细柳,院中搭了个简单的小木架,做成了秋千,一个扎着丸子头粉粉糯糯的小丫头正坐在那里玩。
应当是家里没有大人,小姑娘看见有人站在家门口也不怕,蹦蹦跳跳跑了过来,扒着木门的边缘看向他们。
“你们要找我爹爹吗?”
小姑娘摇头晃脑,目光清澈,“爹爹出去啦,等一下才会回来。”
秦绛尘也是个不会和小孩子相处的人,沈听揉了揉女孩脑袋,软言温语的和她搭着话,“你是姓秦吗?”
“小哥哥怎么知道的!”
被说中了姓氏,小丫头开心的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我叫秦阮,爹爹都是喊我阮阮。”
“那我也叫你阮阮好不好,”
沈听对孩子也
是难得一见的温和,把从家中秦叔带给秦绛尘的零嘴分了袋去。
小孩子对食物的抵抗力向来是低极了,阮阮见着好吃的,当即露着期待,但她眨了眨眼,还是腼腆的摇摇头。
“谢谢小哥哥啦,爹爹说我身体不好,不能随便吃街上的零嘴。”
“你身体不好?”
秦绛尘皱眉,纵使当年的事是秦云所为,可终归要喊他一声二叔,秦阮也算的上是他的妹妹。
“是呀,爹爹说是从出生就带的病,还是爹爹想了好多办法,才能勉强治成现在这样。”
说到这件事,秦阮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吐了下小舌头,“就算是现在,爹爹也不许我离开家。”
沈听算是看出来了,秦阮是真的没出过门,有问有答都不隐瞒的,一看就是没接受过社会的毒打。
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秦云住在这里就可以解释的通了。
沈听刚理清思路,秦阮就对着他身后甜甜的喊了声爹爹,沈听一回头,发现秦云回来了。
秦云的目光根本就没看向自己女儿这边,而是直直盯着秦绛尘,眼中也没有沈听以为的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场景,反而是有些……激动?
是激动,秦云伸出的手止不住的有些颤抖,眼中蓄了泪花,声音哽咽,哪里是仇人,分别是失散已久的亲人。
“你是尘儿吗,你终于肯回来了,二叔好想你啊。”
秦云的手刚要接近秦绛尘,后者退半步躲了开,“你认
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