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为你啊!”
楚长欢半张的嘴巴,又无奈地合了起来。
程南星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他想把这十几年来的自作多情化成怒火,全部泄在她身上,可真见到他,他又觉得……
他又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一个可笑的疯子。
“因为我知道,如果真的做了这些,我爹一定会把我逐出家门,一个被程家抛弃的程家人,在陛下眼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那样,我就没法当你的驸马了。”
“我以为,你一直什么都明白。我以为你早就做好准备,早就开始期待我们未来的生活。楚长欢,你那么聪明,这么多年我对你的好,你难道真的一点儿都感受不到吗?”
话落,他上前想要去碰她的肩膀,却又被她几步推开。
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那里。
“我以为,那只是惺惺相惜的友谊。”
楚长欢看似淡漠,月色下,她还是红了眼眶。
“惺惺相惜?”
他放下手,自嘲地笑了笑,“好一个惺惺相惜。”
“罢了,公主殿下,陪您玩儿过家家,微臣玩儿够了、也玩儿腻了,既然殿下已经说得很明白了,那微臣……”
他拱拱手,板板正正地做了个礼:
“告辞。”
这两个字就像是砸在地上一般,在他们之间生砸出一条鸿沟,楚长欢没法向前迈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远走。
……
他对她的这份出了友谊范畴的感情,无论是前世还是此生,她都可谓是毫不知情。
她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当挚友看,君子之交、莫逆之交、刎颈之交,都是他。
她也从未想过,他对她的这份情,已经到了她难以承受的地步。
她突然想起来上辈子的一件事。
那是两年后的七夕,她本来已经计划好要和沈故言乘舟游湖的,却不想在途中遇见了程南星他们几个,两个人的蜜游突然就变成了一场大型的喝酒比赛,沈故言酒量浅,不常喝酒,遇到必须要喝的情况总会由楚长欢挡在前面替他喝。
可这一日,他很奇怪。
他拒绝了楚长欢,甚至把她丢到了另一艘船上,让她自己一个人看山看水看美女。
没一会儿,封聿他们三个也跌跌撞撞地出来了,他们说那两个喝起来不要命,还夸沈故言酒量好,说他以前指定都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