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前凑了凑,酒气喷在他的脸颊上:“有没有什么法子把它的名字再改回去?现在这个名字实在是太难听了。”
“有,但并不急于一时。”
他淡淡说着,“更何况,无论它改成什么名字,那也只不过是一个代号,并不能改变那里面的人,不是吗?”
楚长欢沉吟片刻,附和着点了两下脑袋:“对,无论叫什么,她们永远是她们,沈故言你知道吗?我只在书里听说过女儿国,却从未真正见过女儿国,而在月升楼里,我好像见到了女儿国本该有的样子。”
说着,她握了握拳头,像模像样地规划着:“等我回到玉京,我也要办一个,也叫做月升楼。”
沈故言轻笑一声,目光移向被她搁置了许久的解酒汤,温声道:“殿下,汤要凉了。”
本来还一门心思地畅想着第二座月升楼,被他这么一打断,扬起的嘴角瞬间落了下去。
“不苦。”
似乎是读懂了她的心思,他笑着解释,“和上次的药一样,不会苦到殿下。”
听到这话,楚长欢信了他几分,她端起解酒汤,照旧小口抿了一下。
嗯,甜的。
她舔了舔嘴唇,放心大胆地喝了下去。
纤长的脖颈上下滚动,沈故言看了一会儿,自觉挪开了目光。
楚长欢喝完汤,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也不知道他在汤里加了什么药材,喝过之后脑袋确实清醒多了。
清醒多了,问题也就多了,她看着沈故言,奇道:“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出来接我?”
“因为不放心殿下。”
说着,他递给她一杯热茶。
楚长欢这才看见他竟然还在这间不大的马车里准备了一个烹茶炉。
还真是雅兴。
她把茶捧在手里,不赞成地开口:“下次别这样了,你眼睛不好,担心我的话就让庆喜自己来接就好了啊。”
沈故言点点头:“好,下次。”
好吧,他说这句话,多半是在敷衍她了。
楚长欢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反正被摔得又不是她,她才懒得管。
沈故言看着她的侧颜,淡淡道:“还有,昨夜殿下与臣做的那个交易、”
“怎么?你要反悔?”
她当即紧张起来,“你不是君子吗?没听说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吗?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沈故言只是笑笑:“殿下多虑了,既然答应了殿下,自然不会反悔,只是昨夜太晚,时间太急,殿下只说了殿下的要求,却没给臣提要求的机会。”
“你有要求?”
楚长欢了然地靠回了椅背上,两腿一叠,抬了抬下巴:“好啊,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