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说完,他就已然笃定地预判了结果。
听上去,十分自信。
楚长欢是最吃激将法的,听他这么说,她当即甩开麻绳,高声道:“谁说我不会!我看你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险恶。”
说罢,她就像是个匪中恶霸,色中饿鬼似地,按照绑犯人的那种绑法,三下五除二就给他绑了起来,扔到了床上。
沈故言的神色依旧十分平静,就好似一个看客。
即便落了下风,被一个比他小四岁的姑娘跨坐在身上,他依旧是那般淡然。
楚长欢最看不惯他这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淡定模样,她今天铁了心要他好看,索性就着绳子直接给他的外衣拆了,她一边动着手,还不忘给自己涨气势:“怎么样?害怕了吗?后悔了吗?”
沈故言微微一笑:“殿下可以继续。”
“你!”
楚长欢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什么下文,半晌,她直接把心一横,继续向里扒:“好啊,沈故言,你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沈故言由着她在自己身上闹,看她的眼神,却是久违的旖旎。
扒开最后一件衣服,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他虽然没有习武,不算精壮,身材却依旧耐看。
不过眼下,楚长欢的目光里可没有什么身材。
她动作一顿,指尖向上,缓缓移动到他左心口的位置上。
那里,有一道很长很深的刀疤。
她是他的妻子。
他的身体长成什么样子,她比谁都清楚。
沈故言身上没有伤。
从来没有。
更何况是这么长这么深的一道疤。
她深吸一口气,缓慢开口:“哪儿来的伤?”
“殿下不继续了吗?”
沈故言垂头看她,她的碎落在胸口上,痒痒的,他想为她揽起,可手却被绳子束在背后,没办法用。
只能任由她撩拨着。
“我问你这是哪儿来的伤。”
楚长欢抬起头来,眸子里噙着潋滟水光,沈故言仔细端详着她此刻的眉眼,轻轻摇头:“臣也不记得。”
“这么长的伤口,你跟我说你不记得?你糊弄鬼呢!”
她声调高了几分,一个没忍住,一滴泪落了下来。
右眼的泪,滴在了他的左心口。
那一刀很深,离心脏不过半寸,若非沈秋雨及时制止,或许,他早已亲手了结了自己。
她认识的沈故言,从未自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