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是她在已经怀孕这?个前提下所做的抉择,还是她当时真的已经怀孕了。
“美真知道吗?”
他却只敢迂回打探。
钟笛松开咬杯口的牙齿,说?:“不知道。”
美真已逝,何必还将她牵扯进?这?桩旧日恩仇。她也不愿意再回忆美真跟她谈心劝她跟凌程重新来?过的那个长夜。
那是美真作为?一个妈妈,这?一生最殚精竭虑的夜晚。
如果毫不知情,美真为?什么要她打那通电话??凌程抬起头?,看?向钟笛挺直的脊背和倔强的侧脸,她握着杯壁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他往前一步,继续轻声问:“那来?月经之前,你用?验孕棒测过吗?”
“没,我不敢。”
依旧是快速果断的语气。
凌程压下眉梢,她是个话?少且说?话?很慢的姑娘,往往只在生气或者撒谎时才会出口急切。
他又?问:“吃避孕药副作用?很大,除了推迟,身体有其他不良反应吗?”
钟笛忽然回头?,看?着他,慢慢的,淡淡的回应:“我痛经,你是知道的。你这?样盘问,是在质疑什么?”
她不这?样问,凌程还只是猜测,现在感觉到她真的可能在撒谎。
“我相信你所说?的每一个字。”
凌程自知撬不开她的嘴,而现有的事实?已经能将他定罪。他藏住眸色,用?心间的浮灰盖住还想追问的不理?智,又?说?:“我只是觉得,夏天刚遇见我时,你看?上去对我恨之入骨,这?么恨,该有彻骨的理?由。”
“丢掉所有的自尊,祈求你跟我结婚,甚至误以为?自己怀孕,在电话?里跟你憧憬未来?一家三口的生活……而你,毫无反应。这?些?,不够去恨吗?”
钟笛放下手里的熊猫杯,走到凌程面前站定,“换做是你,你不恨吗?”
“恨,我会跟你一样,希望他去死。”
钟笛转身要走。
“刚刚没急着走,是因为?担心我的身体吗?其实?我要是发病死了岂不是更解你心头?之恨。”
“我就是在等你死。”
钟笛不在乎多说?几句违心的话?,她只是话?少,可论嘴上功夫,他远不如她,她又?回头?笑笑:“否则明天一早接到通知,看?见的或许就已经是你凉透的尸体。好歹这?段日子你在我身边摇尾巴求关注挺有意思?,好好送你一程,也算我对你上过心。”
钟笛有一张利嘴,却不轻易伤人。她不会在人前伤他,也不会在他脆弱时伤他,能让她张牙舞爪的,一定是他先卖弄心机,说?戳破她心思?的话?。
所以凌程会认为?,其实?她才是那个傲慢的人。她骄傲到连关心都要遮遮掩掩,嘴硬到把每一个爱字都念出无所谓的意味。
可她计较付出和输赢,并不是她本意。是他给的不够,爱的不够,不够敏锐,又?过分自大,才酿成了今日的苦果。
凌程听见她轻轻关门?的声音,心里也落下一把锁。
他把一个黑洞锁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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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余湘和凌程在社区国庆晚会上的表演被取消后,袁梦洁大失所望。
吴萱萱问余湘:“到底是你们俩谁的意思?啊?”
“我。”
余湘笑道:“这?样的曲子不该我跟凌程这?样的小伙子来?合奏,练习了好久也找不到合适的氛围,就不上台露怯了吧。”
“那您可以独奏啊,之前要是想专门?看?您演出还得买票呢。这?么好的机会,小袁连应援牌都做好了,现场肯定也有你的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