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逸二话不说,立马跑向白水宫,此时正值初冬,冷风刺骨。北逸跑得飞快,出了一身热汗。
路过训练场,慕远大声问道:“跑什么?”
北逸回道:“去见师尊。”
他一刻也等不及了,他想寒梓瑜,想见到他,想牵牵寒梓瑜的手。
北逸喘着气停在白水宫门外,慢慢推开宫门,看了眼莲池里的枯荷,前世在这里他们颠鸾倒凤,享受鱼水之欢。
北逸想到那些事,嘴角微微扬起,少年本就容易血脉喷张,莲叶香袭来配上那些刻入骨髓、食之如饴的回忆,北逸浑身的血液翻涌。
他站在院内吹了一炷香时间的冷风才让激情退却。
他要板板正正去见寒梓瑜,想重新认识一下这个冷漠到极致的人儿。
他走到寝宫前轻轻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北逸轻声唤道:“师尊。”
依旧无人回应。
北逸轻轻敲了几下门,接着呼唤:“师尊,你在吗?”
还是无人回应。
北逸想到王若楠说他昨日下午吐了好多血,是不是在房间里出事了?
他一把推开了房门,看到昏睡的寒梓瑜,北逸心里一痛,飞快走上前:“师尊?”
寒梓瑜趴在案几上,面前的一摞白纸上全是血迹。
那些鲜红的血刺痛北逸的双眸,他心脏猛地缩了一下,过往记忆历历在目,寒梓瑜前世就是这般死在他怀中,他手臂微微颤抖着伸过去试探寒梓瑜的鼻息,鼻息尚在,他松了口气。
随后弯下腰,抱起昏迷的寒梓瑜走到床榻上:“寒梓瑜为何对我这么好?”
怀里的人睡得并不安稳,苍白的脸上挂着汗滴,唇紧紧抿着,眉蹙在一起,清瘦的手指握住北逸的手。
北逸被他一握,身子一抖,他抬手顺了顺寒梓瑜额前的碎:“做噩梦了吗?还痛不痛?”
寒梓瑜嘤咛一声,北逸的心都快化了,他抬手触摸着寒梓瑜的眉眼,摸着他的薄唇,他想要一吻芳泽,又怕这么纯情的寒梓瑜沾染了自己脏泞,他害怕这份无暇会被自己亲手毁掉,于是北逸垂下了眼眸不敢再看寒梓瑜一眼。
那淡淡莲花香飘进肺腑,北逸攥紧寒梓瑜的手,不敢动弹,生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对他做些什么。
听着身旁人平稳的呼吸,北逸起身:“师尊,好好休息,我去叫徐医生。”
谁知床上的人睁开惺忪的眸子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我没事,不必兴师动众。”
北逸愣住,刚才的一举一动他知道了吗?
“不行,师尊都吐血了。”
寒梓瑜隐忍痛楚:“我没事,只是被反噬,医术治疗不了不用去了。”
北逸看着他那略微冷漠的样子心里一阵阵难受,这么多年就这样把自己伪装起来,疼也不会说,痛也忍着,将自己架得那么高,看似冷漠无情严肃且不懂世俗,可实则就是个心肠柔软的冷面人。
北逸不忍心戳破他的坚强,转身坐回床边,摸了摸寒梓瑜的额头,很烫。
“师尊,你好好歇着,我去弄点吃的。”
北逸不敢再看他一眼,仅一眼就要疯魔,就想要他与自己沉沦。
寒梓瑜怎么会这么傻,他可是堂堂望崖巅的寒光仙尊,享世人赞誉,前程似锦,竟然为了自己这么一个废材而施展通灵术。
他不应该把自己驱逐出望崖巅吗?待下次纳新选择一位品行良好极有天赋的弟子吗?怎么会不顾危险与自己施行通灵术呢?
北逸不仅胸口痛,连着头也晕晕沉沉,看来通灵术已经见效了寒梓瑜烧吐血的感受他也能感受得到,这人还真是倔强,明明浑身疼得难受,还自己硬撑,真傻!
北逸忍着痛楚跑到徐一风那里要了好多药,又急忙跑回白水宫一变煎药一边熬粥。
厨房里烟雾缭绕。
一个时辰过去,北逸端着药和粥走进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