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舒看着顾长冬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不知为何,半舒觉得今晚,顾长冬喝酒的频率有些快,似乎很想喝醉。
却也不敢说什么,因为,酒和汤里,
她都加了如堇给她的药。
半舒突然有了泪意,心中有些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会对顾长冬动了这样的手段。
因为,在今晚,她明明感觉到了,顾长冬眼中温暖的情意。
这样的感觉,让半舒觉得奇妙而美好,心中生出欢喜。
也许,就算没有那药,顾长冬也会喜欢自己。
还是说,他此时真的只是把自己当成了半溪?
想到这里,半舒的心又沉了下去,刚刚升起的自责全然褪去。
是啊,他此时的情谊,全都是因为自己这张脸,像半溪的这张脸。
灵芝进来收走了碗筷,又很有眼力见的将床整理好。
随着灵芝的关门声,半舒心中跟着一颤,想起今日刘云兰和秦珍对她的奚落和鄙视,
想起娘被逼身亡,想起自己满心欢喜嫁的夫君,却把她当成了别人的替身,
一滴眼泪,从她的脸颊滑落,
顾长冬看着面前那滴眼泪,觉得异常刺眼,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抹掉了它。
许是因为药性作,他的声音比平时里更显低沉和磁性,
抹完眼泪的手指并未挪开,托住了半舒的脸,
“我们既已成亲,往后便是夫妻,从前你所受的委屈,都过去了。往后,你便是你自己。我会护好你。。。。。。”
半舒泪意更浓了。
在顾长冬的脸贴近之时,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温暖而缠绵。
半舒看着身边睡熟的男人,如果,自己没有这张脸,他也会这样温柔的待她吗?
第二日醒来,
顾长冬觉得有些头痛欲裂,也许是昨晚饮了太多酒的缘故。
半舒侧过了身子,将被子拉高了一些,挡住了脸。
她到底是女子,顾长冬身材结实,昨夜被折腾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一想起昨晚的情形,半舒更不好意思了。
顾长冬想起了昨日绸缎庄掌柜来找他的情形。
虽然说得委婉,但却是表现出了不满。
“三公子,三少夫人今日拿着您的私印去了绸缎庄,说是要将三楼对所有人开放。可是咱们绸缎庄这么多年,之所以在京都是生意最好的,靠的就是三楼赚钱。
如今要真的如三少夫人所言,三楼对所有人开放。那三楼的东西,哪是寻常百姓可以买的,从来都是只供富家小姐,夫人。
但是老百姓也上了三楼,小姐夫人们自然也不愿意再要老百姓试过的东西,怕是往后,绸缎庄的生意,将一落千丈。”
顾长冬听出了掌柜的不满,但是这掌柜的能干,有头脑,这么多年将绸缎庄经营得井井有条。
可是半舒是第一次执掌产业,也不能在下人面前不维护她的面子,不然往后,她哪有威信管其他事情。
于是顾长冬道:“罢了,三少夫人刚入顾家,有些东西还不太懂,按她说的去办吧。往后再寻合适的机会,我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