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握住秦佳苒的手臂,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佳苒手腕细,这珠子绕了三圈都略微松垮,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她的尺寸。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秦佳苒尴尬地抽回手,把手背在身后,她不愿惹麻烦,只是说:“我自己买的,怎么了吗?”
“没事,佳苒,她就喜欢这些珠子啊宝石啊,一定是看你这串珊瑚漂亮,才问了一嘴。”
孟慧晚提起僵硬的笑容,打圆场,唇角的肌肉都酸痛了。
她何尝没有认出来,这是谁的东西。怕是满场有眼力见的人都认出来了,这是谢家太子爷的贴身之物。
戴着这串珠子,无疑昭彰着秦佳苒的身份。
谢家未来的女主人吗?
他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要向整个圈子宣告吗?
他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偏爱吗?
殊不知越是偏爱,就越是激发人心底的阴暗面。
周苓之脸色惨白,孟慧晚的笑容也虚浮不少,秦佳苒不知道为什么场面突然这样诡异,不再多停留,打了个招呼就一个人去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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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不停有宾客过来敬酒,秦佳苒不知所措,她根本谁也不认识,还是这是京城这边的规矩?不认识的人也要问个好,喝杯香槟,混个脸熟?
她只好找侍应生要了一杯香槟,几步路,敬酒攀谈的人络绎不绝,倒像是她成了今晚的主角。
真奇怪。
“她到底是谁?”
周苓之把黄诗颖扯到一旁,质问。
“你真是——”
黄诗颖无奈极了,“港城秦家的,据说是个私生女吧,连母亲都不知道是谁。”
“你在逗我?”
周苓之气笑了,“一个私生女,戴着谢家太子爷的珠子,在这里招摇过市?这算什么?谢家就挑了这种人??”
黄诗颖和周苓之没多深的交情,也对谢琮月没意思,她不爽纯粹是替孟慧晚打抱不平。
是啊,说出去谁都要惊掉下巴。
谢家太子爷千挑万选,就选了一个样样都拿不上台面的女人。
也不知道是打了谁的脸,怕是整个京城圈子里,一半名媛贵女的脸都火辣辣。
“谁知道那珠子是不是她偷的。”
黄诗颖忿忿说了一句。
周苓之恍然,“偷的
()。一定是偷的。”
她冷笑,轻蔑说:“反正她不是说那珠子是她自己买的吗?若是不见了,那就让她再买一串去。”
黄诗颖心下一慌,连忙拉住她,小声:“你要做什么?”
“我自然要把那珠子从小偷身上拿过来,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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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连现场布置被谢琮月猜了个大概,连晚宴流程也全部猜中,秦佳苒不得不佩服。台上,青山美术馆的主理人郑燕女士正在传达她的美术理念,台下的宾客也都将社交放在一边。
秦佳苒趁着这时安静,把香槟放在一边,拿出手机给谢琮月发消息。
好奇怪,今天好多人跟我打招呼,我都不认识。他们还夸我裙子好看,簪子好看,还有夸我口红好看的。。。。。。
她真是浑身上下什么都被夸了一遍。
是不是因为我太可爱太漂亮太讨人喜欢啦?
谢琮月正在酒局和一帮四五十岁的老狐狸斗智斗勇,头都有些大,看见秦佳苒的消息,没忍住,笑出声来。
自然是因为你太可爱太漂亮太讨人喜欢。
秦佳苒腼腆一笑,迷幻的蓝色灯光打在她脸上,藏住她面颊上绯红的羞色。
谢先生,我发现我一个人也可以,也许,我以后都不会怕了。
她勇敢又珍重地敲下这一行字,点击发送,还没来得及再看一遍,迎面走来一个侍应生,手中的托盘端着四五个空杯子,脚步匆匆,许是灯光太暗,没有把她看清楚,就这样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