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事不关己的口吻,梁思砚表情空白一瞬,嘴上却更加不依不饶:“沈舟然,我真是傻逼,你说的话我竟然会信。你说喜欢我,我信了,结果现在这么冷淡的人是谁?我说不错过任何跟我有关的日子,结果我的生日都缺席,不知道去了谁家。”
“沈舟然,你嘴里有一句真话吗!”
“有,”
沈舟然打断他的疯,淡声说,“我告诉过你,你希望死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梁思砚,为什么会因为我没去来质问我?”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跟我没关系。你今晚不该打这通电话。”
梁思砚头抵在冰冷墙上,听着那边沈舟然沙哑冷漠的声线,像一条线要将两人彻底划开。
可能是晚上的酒喝太多了,胃在烧,全身都在烧,就连他的眼底都烧到烫热,像有什么巨大的情绪一不留神就要宣泄出来。
“……沈舟然,我不要你道歉了,我邀请你,你也不能来吗?”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梁思砚一直没等到那句“生日快乐”
。
他听着那头的嘟嘟声,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沈舟然,怎么可能挂他的电话?
但沈舟然就是挂了他电话。
他跟之前不一样了。
梁思砚突然之间很茫然。
沈舟然,好像真的不喜欢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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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舟然挂断电话后却毫无睡意。
他就是这个毛病,只要半夜有一点响动把他惊醒,就很难再入睡。
沈舟然躺在床上看了会天花板,翻了个身。
早知道骂梁思砚一顿再挂电话了。
反正睡不着,他索性起身开电脑,看沈骆洲来的那些视频文件。凭着记忆,他很快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份。
行车记录仪没有后置摄像头,但能收录声音。
沈舟然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随后是他的轻声抱怨:“大学生的期末月也太恐怖了,我好几天都没睡个好觉,现在终于结束了。”
“回去好好休息。成绩不重要,你的身体才最重要。下次不许熬夜。”
是沈骆洲的声音,严肃中掩不住关心。
正在熬夜的沈舟然突然心虚,他摸摸鼻子,继续往下听。
“但高压真的能逼出人的潜力,我这段时间灵感爆,期末作品分数绝对低不了。对了大哥,我昨晚看了个西北的纪录片,写了一小段旋律,我唱给你听。”
是一段熟悉的旋律,虽尚显青涩,但能听出之后的成曲有多惊艳。
气氛很轻松,沈舟然在车里轻声哼着歌词,表达自己对辽阔大地的无限向往。一曲终了,他说:“这歌我昨晚用平板简单录了下到了ins上,但还没想好名字,大哥说叫什么好?”
他之前确实有个ins账号,但早就注销不用,不然也不会想起找沈骆洲。
沈骆洲的声音没有立马出来,而是沉思片刻才开口:“就叫旷野的鸟吧。我的心是旷野的鸟,在你的眼睛里找到了天空。”
他声音低沉而磁性,在密闭的车厢里一浸,如沾上了温柔的尾羽,轻轻扫过沈舟然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