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鬼知道他这“不是”
在答什么。
姜暖坐着的地方在床侧,从她的角度能看见苏眠的侧面,还被床帐挡了大半。
不过这半遮半掩的,刚巧能减轻先前的尴尬,让人彻底放松下来。
而之所以说是尴尬,是因为先前有那么一瞬,姜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有了些奇怪反应。
当然,只是
不知道苏眠有没有相同的状况。
姜暖手肘搁在这二轮车高低刚好的扶手上,指关节松松地支着头,懒懒散散地倚在座椅中,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拨弄着那串铜钱,拇指在铜钱的边缘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目光一会儿落在微微抖动的油灯上,一会儿又落在苏眠身上。
照理来看,他那一身汗湿,若是真有反应,应当更明显些才对,可架不住他那极度内敛克谨又冷冰冰的性子,让人很难将他同某些俗世之事相联系。
更何况他还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可好好的,怎的就突然这样了
夜里过于安静,时间流逝便显得格外缓慢,姜暖百无聊赖地琢磨了一番,突然想起了苏眠以前为花樱受过两回的伤,以及没说完就被苏眠打断的话。
姜暖“”
她在心里干笑两声,默默坐正了身体,显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好让自己不那么像始
作俑者。
而后也不再盯着被坑的苏眠瞎琢磨了,而是做贼心虚地闭上眼,老实休养去了。
这一夜的休养着实和以往不同,兴许是又拾回与夙棉相同的那种感觉的缘故,又兴许是因为苏眠看上去脸色已经好上许多了。
深秋一过,天气愈的严寒,这几日花恒似乎是有些中暑,不大爱吃饭的样子,恹恹的,眼瞅着下巴都尖了。
花氏着急的不得了,可无论厨子做什么,花恒皆一脸厌色,提不起兴趣的样子,有的时候吃了还吐。
请了大夫来瞧,大夫也说是大少爷身子虚弱,天气寒凉受不住的缘故,该喝一剂消寒的汤药,只要退了寒气便是了。
既得了大夫吩咐,花氏也不含糊,当即叫人抓了药来熬。
可谁知那汤药里头加了黄连,奇苦无比,还透着股子莫名的恶心,花恒哪里肯吃这份苦。
药熬了好几副,可是被花恒连洒带吐的,压根就没喝进去多少
花氏急的没法子,又心疼又气,硬了心着花恒喝药,可药碗还没到跟前,花恒反正无论怎么说,就是不吃药,直愁的花氏都要含了眼泪。
姜暖脑袋里忽的闪过一道光线。
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到这一天,家里都要吃姜糖,这是祖上多少年的规矩了。
姜糖,姜糖,那可是消寒的好东西啊
姜暖眨了眨眼,抚着花恒的背看向花氏,“阿娘,哥哥虽是受了风寒,可是好在不厉害,是不是,只要他肯好好吃饭便是了”
花氏狠瞪花恒一眼,气的把碗往桌面前一墩,“你倒是问问他,他要是肯吃饭就好了”
她是不是太娇贵花恒了当年她逃难的时候,别说了一碗汤药,只要能活命,便是草根树皮,只要能填饱肚子,不是也得往下咽怎么到花恒这儿,区区一碗汤药就跟要了人命似的
花氏越想越气,忍不住疾言厉色,“恒儿阿娘就是太娇惯你了如今你是身体不舒服,不吃药怎么能好”
花恒眼泪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把姜暖抱在怀里探出头来委屈道,“我就是不喝不喝无论你说什么,我就是不喝”
“恒儿,怎么跟妈说话呢”
花氏被花恒的态度激怒,蹭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扬了手就要来打花恒
顾洛紧瞧着在一旁拦了,直说小恒恒不舒服,也不是有意顶撞,挡住花氏不让她过来。
花恒被花氏的样子吓着,房间里都快要吵翻了天
姜暖头疼的护了花恒,急中生智看向顾洛,忽然岔了话题,“洛洛,不如咱们吃姜糖吧”
花氏和花恒一楞,不由自主的看她,房间里片刻的安静。
顾洛一怔,开始还没明白过来,待看见姜暖对她使颜色,心里一亮,顿时明白了过来,“对,对,我怎么我家的特产把这个忘了”
顾洛欣喜的一笑,看向花恒,“小恒恒,不喝药就算了,我今儿请你吃一道我亲手做出来的菜肴,保证你胃口大开,以后再不用喝这苦兮兮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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