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元山皱了皱眉“让你抬头你就抬头。”
月儿抬眼对上花元山疑惑的眸子,被他湛湛的神色一骇,又急急低下头去。
“你说你是刚进府的丫鬟”
“这个月才进府的。”
“为什么要进花府做丫鬟你的父母呢家人呢你琴弹得这样好,至少也有十几年的功力,是大家闺秀还是琴艺坊里长大的”
此时月儿哑然,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
她就知道,在他的面前她永远是无所遁形的。
“说话”
花元山的声音陡然严厉。广告
“回三少爷,月儿的家事不方便透露给外人,进花府做丫鬟是无奈之举,有不得已的苦衷,请二少爷不要多问了。”
“你有不得已的苦衷”
花元山默默念着这句话,叹了一口气,神色和缓了些“今年多大了”
“二十。”
花元山的眸光锁在月儿身上,除了那张低垂的脸,其他的一切,仿佛是怀月重新复活在他面前一样。
特别是刚才的琴声,明明袅袅余音皆是怀月的风韵,难道这世上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他低吟着“月儿,你为什么叫月儿”
“月儿的名字是父母起的,穷人家的儿女名字都是乱喊的,有什么道理可循。”
花元山沉默良久,四周静地可怕,月儿不自禁地抬眼看了看花元山,却现花元山的眉目深邃,眼睛不知道看向了哪里。
“二少爷”
花元山回了神,面上掩了一丝苦笑“进去吧。”
月儿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朝花元山欠了欠身“是。”
月儿婀娜的背影摇曳而去,在寒月清辉下优美而妖娆,仿佛多年前院中那个赌书消得泼茶香的曼妙身影。
此时花元山默默叹气,转身而去。
月儿重重关上了月楼居的门,手心里全是冷汗。
此时窗下的雪落梅花琴寂寂无声,月儿忍不住泪落腮边,唯有细细的泣音无边弥漫。
底下月色澄亮,街上的热闹光景一浪高过一浪。酒坊外,姜暖偏偏倒倒走着猫步。
“真好喝邂逅,呵呵,邂逅”
苏眠无奈摇头而笑,早知道她酒量这么浅就不该跟她去酒肆喝酒,十足一个小酒鬼,还丝毫没有酒品,喝醉了又是唱歌又是笑闹,惹得一路人不停侧目。
“姜暖,我送你回去。”
“嘻嘻,不想回去,我在这里没有家,我是姜暖,不是花樱,我喜欢的人是夙棉”
姜暖狡黠一笑,脚下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一跤。
苏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连忙一把搂住她“我再猜好不好”
“夙棉,我真的好想你,不要,不好玩。我们来唱歌,唱歌好玩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姜暖靠在苏眠的深上,白皙的脸庞上有浓浓的红晕。
“小酒鬼,以后不准这样随便跟陌生人出去喝酒,很危险知道不”
苏眠忍不住想训斥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