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头顶传来的打量自己的目光,6渝刚想说什么,羽绒服的帽子就已经被一只大手抓着,罩住了他的小脑袋。
“先上车。”
被盛曜带着坐上了车后排,看着他从车内的储物箱里,拿出一双干爽的一次性拖鞋。
6渝边换上,边听见他和司机说了句“回家”
。
末了,又补了一句:“尽快。”
暖气包裹了身体,四周渐渐暖和起来,身上的衣服就显得有些太厚了。
只是6渝刚刚将羽绒服紧扣的衣领略微撑开了些,就察觉到了身旁投来的视线。
他下意识地看过去,随即微愣。
鼻尖翕动了两下,6渝脱口而出道:“你喝酒了?”
而且似乎,还有一点很淡的烟味。
良久,盛曜嗯了一声,声线很闷。
“要开窗吗?”
没等盛曜这句话的话音落地,6渝的回答就立刻跟了上来。
“不用!”
一时间,耳旁只剩下隔着玻璃窗传进来的的风声。
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前排的后视镜,司机依旧神情专注地驾驶着,似乎对后排的事情全然没有上心。
6渝抿了抿唇。
他其实是不喜欢烟味的,平日里走在路上看到有人抽烟,6渝都会主动拉开距离。
二手烟对身体不好,对嗓子也不太好。
但此时,红酒、烟草、薄荷、松木杂糅在一起,6渝在车厢内氤氲着的暖气和车窗外影影绰绰的繁华灯火之下,脑海中的思绪莫名地开始散。
6渝突然在想:在很多美好得不真实的童话故事结局里,两个相爱的人就应该在温暖的壁炉前依偎。
炉子里的雪松木烧得正旺,散出与平日不同的香气,面前摆着热红酒,身旁的人叼着烟。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笑,末了,一人搂着另一人的胳膊,仰起脸,彼此送上一个……
车驶入隧道,被车窗玻璃映着而混作一团的景、灯和人被重新打散。
思绪猛然收回,6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果不其然,滚烫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6渝无声叹了口气。
真是……
明明喝酒的是盛曜。
可醉的却像是自己。
黑色的车在环城高上飞驰着,6渝伸手接过盛曜递来的一瓶水,入手时还是温热的。
瓶盖被贴心地拧好,6渝喝了一口,温暖的水流慰藉了身体,他吐出胸中的最后一口寒气。
“家里有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