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也道:“就是啊,好孩子,有啥心事,跟我们说一说。”
紫苏就叹了口气,将京城生的事情,如实相告。
余氏一听,眼泪不听话的就掉了下来,哽咽道:“要是孩子她爹还在,紫苏如今就是侯府的嫡长女,莫说一个江纯了,就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也配得上!如今,不过是一个商户人家的夫人,就敢这样嫌弃紫苏了!”
姥姥也抹泪道:“紫苏如今还是县主呢,怎么就配不上那个江纯了?那个二夫人如此的不识好歹,竟然连陛下御封的县主也敢这样的轻贱,实在是不可理喻!哎呦,我可怜的孩子啊,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紫苏都十三岁了,她的婚事要怎么办啊?
紫苏不禁摇头苦笑:“娘亲,姥姥,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攀附高门大户和皇亲国戚,我只想嫁给一个平常人家,过上平淡舒心的小日子!所以,你们不用为我担心,我如今才不过十三岁,离十六岁还有三年呢!三年后,舅舅说不定会成为三品大员,到时候,我的婚事就不是什么难题了!”
余氏的眼里不禁泪意翻滚:“你总不能嫁给一个种地的乡下汉子吧?”
这乡下汉子,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满身的臭汗。她的宝贝女儿,岂能跟这种人同床共枕?一想到这一点,她就觉得满心悲戚,眼前一片黑暗,看不到前途和光明。
紫苏:“自然不至于嫁给种地的庄稼汉子了,以我县主的身份,还有舅舅的身份,我嫁个六品小官,希望还是大大的!六品小官,只要家世清白,本人品性良好,那就可以是良人了!”
这么小的官职,若是他想要纳妾,必定也会有诸多的顾忌。不像那种勋贵世家的公子,想要纳妾就纳妾,想要养外室就养外室,一点顾忌都没有。
姥姥:“说的也是,姥姥会跟你舅舅说,叫他努力上进,争取在你十六岁之前,再往上升一级。到时候,你的婚事也不会太难,六品小官还是找得到的!”
余氏听母亲和女儿这么一说,这才收住了即将要奔涌而出的泪水,勉强笑道:“娘说的是,紫苏这孩子这么好,一定可以找到好人家的!”
一晃,五天又过去了。
紫苏看着暖棚里的草莓和青菜,不禁深深的叹了口气,决定还是送去好日子饭馆算了。只要江世昌肯收,那就送去吧,免得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
如今,家里也没有多少进项,可不能坐吃山空。为了日后可以过得更好,生存得更好,小小的颜面算得了什么?再说了,看不起她的也只有二夫人一人,其他的人对她还是很好的。
这五天以来,江世昌吃不香睡不好,就担心紫苏一气之下,就断了给好日子饭馆青菜和草莓的供给。要知道,她上次送来的青菜和草莓,已经成了好日子饭馆吸引贵客的一大亮点。而就在前天,青菜和草莓早就断货了,就连几个皇子都亲自来过问,什么时候有青菜和草莓。
如果紫苏不卖青菜和草莓给好日子饭馆了,那该如何是好啊?那样的话,他就没法跟几个皇子交代,也没法跟几个好友交代。
那几个好友,都是好日子饭馆的老客户,也是大客户,每一个人都是得罪不起的啊!
每天,他都要站在二楼的窗户跟前,翘盼望。
第六天晌午时分,他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赶马车的人,正是经常送货来的李茂。
他连忙飞奔下楼,一边跑一边对伙计道:“快,赶紧去把后院的大门打开!青菜和草莓来了!”
小伙计一听,连忙撒开脚丫子,跑得飞快,转眼就消失在他的眼前。他紧跟了过去,果然在后院看到了李茂,他带了两大筐的青菜,一大筐的草莓过来。
“哎呦,李小哥,你终于来了!这几天,我天天都盼着你来啊!你都不知道,这青菜和草莓早就没有了!这样好了,每一斤青菜,我加五成的价钱;每一斤草莓,我加三成的价钱,你每隔三天送一次过来,可好?”
李茂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也好,那我就三天跑一次!提价,就从这一次开始吧!”
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知道,一定是江家的什么人给了紫苏委屈和难堪,不然的话,她上次不会突然之间匆匆离开京城。所以,他恨不得狠狠的斩好日子饭馆一把,以泄心头之恨。既然江世昌主动提出来,他岂有客气的道理?
冬去春来,山涧里的水哗啦啦的响。
紫苏在向日葵庄园,大量种植向日葵,三百亩的土地几乎全都种上了向日葵;在芭蕉庄园种了九十亩的花生,九亩的芭蕉;桃李庄园除了原本就有的五六十棵桃树和李树,又从山里移栽了上千棵的桃树和李树,以及五十棵杨梅树、五十棵樱桃树、五十棵核桃树。
关于葵瓜子和芭蕉的用途,紫苏只跟老族长透露了一二,并叮嘱他暂时不要泄密。一切,等一年后再说。
一年的时间,足够她挣下一笔大钱了。
老族长也偷偷的买下了一个田庄,种植了五亩的向日葵,三亩的芭蕉。这个田庄,他也学了紫苏,在四周种下荆棘围了起来,又种了翠竹,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五月,向日葵盛开的时节,山上的杨梅也红了。
余氏就有点愁,跟女儿说:“紫苏啊,你说花儿和小郡主会来么?”
如果来的话,那得多尴尬啊?不来的话,紫苏的面子岂不是要丢光了?
紫苏却一派的云淡风轻:“不知道,花儿应该来不来,但是小郡主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