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飘雪、天色暗沉。
南宫溪跪在天玄殿门前,已经一个时辰了。
御前的章禄公公忍不住上前劝说,“九公主,您还是回去吧,皇上说了今日不见您。”
她不吭声。
章禄又劝她说,“您自幼养在皇后娘娘膝下,皇后娘娘心疼您,必然不会看着您去和亲的,您何苦这个时候来惹得皇上心里不痛快呢?”
南宫溪脸色发白,双腿被冻得麻木。
呵,皇后?
她暗暗咬牙。
皇后比她来的早,才进去一个多时辰,就让她好不容易刷上来的好感度,已经从30掉到15了!!!
十四年!
她刷了十四年的好感度,皇后一个时辰的枕边风,就给她吹没了一半?
这是多心疼她啊!
南宫溪白着脸,秀眉轻蹙,眉尾挂着雪花,坚韧又破碎。
“章公公,劳烦您再去通传一声,您替我问问父皇,就算是要女儿和亲,难道一句心里话也不能跟自己的父亲说说吗?”
章禄叹了口气。
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他第三次进了天玄殿。
皇后江瑜锦正擦着脸上的泪珠,秀眉紧锁,“陛下,那孩子虽然不是妾身亲生的,可妾身养了她十四年。她最是聪慧懂事,心善又孝顺,妾身实在舍不得她去和亲!”
皇帝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了。
他冷声道,“皇后!前朝的事,朕自有决断!”
江瑜锦适可而止。
她又掉下一滴泪来,模样憔悴惹人怜惜。
“妾不敢劝陛下改变圣意,只是,只是溪儿性子倔,妾怕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皇帝压着心里的火气。
搁下手中的朱笔。
“她是朕培养了十四年的女儿,她是明夏的公主!她该明事理,更该懂事些!”
“陛下说的是,但愿她能体谅陛下的苦心。”
皇后瞧着这火气也该到位了。
再说下去只怕引火烧身。
她看向刚进屋的章禄,“章公公进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章禄硬着头皮,将南宫溪求见的话转述了一遍。
他做好了被皇帝赶出去的准备,却没想到皇帝没发火,反而是遣退了皇后。
抬头看了眼窗外飞雪。
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让她进来吧。”
皇后和章禄一同从天玄殿里出来。
瞧见廊外跪在雪地里的南宫溪,皇后嘴角不由的上扬。
她立刻快步上前。
扑到雪地里抱住了南宫溪,“我可怜的孩子,你这是做什么,就算不想和亲,也别这么折腾自己的身子!”
南宫溪淡淡的推开江瑜锦。
“母后,您别难过,儿臣相信父皇这么做自有他的考量!”
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睛。
说这些干什么,掉好感度吗!
南宫溪扶着腿站起身,缓缓冲着江瑜锦行了个礼,“母后,天寒地冻,您若是着凉了,那可真是女儿的罪过了。”
心里一万句话要骂。
但她十全大孝女的乖巧人设不能塌,该演的戏还是得演,“儿臣知道母后怜惜儿臣,可有些话,儿臣想当面和父皇说。”
江瑜锦满眼心疼的抓住她的手,“我可怜的孩子,你父皇他是铁了心,你莫要怪他……”
她挑唆着南宫溪和皇帝的父女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