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恋:“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展萧苔打开卫生间灯,宽大的镜子照出跟在他背后的方恋。
展萧苔不为所动:“这不是应该我对你说的话吗?”
展萧苔:“你发的那个视频什么意思?”
他撑在洗脸池上,凑近了镜子,手扒开嘴伸出舌头,眯着眼检查了一会儿。
“草,都出血了,我说腮帮子里怎么有点痛。”
展萧苔伸手碰了碰伤口,语气不悦。
方恋给他接了一杯水,说:“漱个口就好了。”
方恋:“我不发那个视频,你会来吗?”
展萧苔没接过那杯水,直接就着水龙头出的水往嘴上拍,抽了几张纸潦草擦干。
“我来了,所以呢?”
展萧苔扔掉纸,冷眼以待。他还抽空邀请方恋坐下,例行公事般说:“坐下来聊吧。”
他似乎当作被狗咬了一样,一丝慌张和犹豫都没有。
一直面无表情的方恋不由笑了一声,觉得荒谬,他真是厌烦了这种虚伪的状态和游刃有余的假象。方恋扯着展萧苔就往床上走,展萧苔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长手长脚的,互相推搡,场面甚至有点可笑。
“你…操!!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方恋你吃错药了吧!”
方恋:“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你也没跟我说你让我来干什么啊!?精神病犯了你!!”
展萧苔声音突然拔高:“别扯我外套,很贵啊啊!!!”
下一秒,他就摔到床上,刚迅速坐起来,方恋双手压在了他大腿两侧,两人一上一下对视着。
轮廓硬朗的展萧苔眉弓很优越,折进去的剑眉连毛流都是飞扬的,眼睛线条都是锋利的,总是黑白分明得平静地看着人,总是笑得坦然,阳光又可靠。
即使是讨厌他的人,也会心不由己地承认他的帅。
可做爱的时候,他眉压眼的强势样子就截然不同,既不庄重也不阳光,而是充满软化过的淫荡意味。
就像这个视频里的,当然,也像那个视频里的。
方恋轻声说:“看到那个视频,你就没想起来什么吗?”
展萧苔:“你就不能离我远点?我能想起来什……”
不耐烦的声音戛然而止,展萧苔卡住嗓子。他突然松懈了肩膀,嘴角却扯了扯,控制住了心头冒出的戾气。
展萧苔讥谑地开口:“跟我提旧账,是吗?”
“我以为事情已经结束了。”
展萧苔警告着方恋。
“那欧希涯呢?”
展萧苔:“跟他有什么关系?”
方恋沉默了一瞬,说:“不,没什么。”
方恋转开了话题:“为什么,我打了他之后,你要跟我分手。”
展萧苔:“我那时候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方恋:“不清楚。”
方恋执拗地盯着展萧苔,重复了一遍:“不清楚。”
他根本不接受那种理由。
展萧苔嗤之以鼻:“那我再说一遍,因为我有错,我不想耽误你。”
展萧苔有些麻木地回忆:“一开始如果我没跟你吵架,就不会去那个聚会。“
“况且只是打人吗?你当时太过激了,很吓人不是吗?”
“当然,还有你家里人那个态度。”
“方恋,我们始终不是一路人。”
方恋静静地听着,只说了一句:“你是受害者,是他发的视频。”
真是油盐不进,展萧苔捏了捏鼻梁。
方恋:“我知道你很看不起用钱压人,对吗?”
那会这档子事情发生,展萧苔才清晰意识到特权的可怕,可以一夕之间毁掉一个人。洛拉的乐队、洛拉的学业,乃至他签约的公司,包括他的身体、他的四肢和他的性命。
更糟的是,展萧苔劝方恋适可而止时,对方却可怕地嘶吼着他为什么要替洛拉说话,为什么要维护洛拉,到底是迷奸还是合奸?还是想摆脱自己?他的悲鸣像陷入绝境的捕食者,控制着展萧苔的行踪,监视着展萧苔,崩溃的嫉妒心快把方恋变成了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