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无人回应。
凌阅扭动门把手,毫不意外,门上了锁。
转头看着空荡荡的餐桌,他俊秀的眉毛微微皱起,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这个点,她该在上班的路上了,连早饭都不给他留,这是记昨晚的仇呢!
真是够抠、够狠心的。
转身要走,忽然听到屋里有什么东西“啪”
摔到了地上,伴随着一声无力地低吟,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凌阅耳朵贴到门上,拍了拍门,“尹栀柔,你在里面吗?”
屋里传来钝缓的地板摩擦声,过了好一会儿,门才缓缓打开。
透过门缝,尹栀柔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吓了他一跳。
她坐在地上,靠在门边,虚弱地像是一滩软泥。
眼皮强行撑着,对着他费力地眨了几下。
凌阅推门进去,室内淡淡的、温柔的香气,侵入他的鼻息,甜腻的不像是素日里,尹栀柔给人的冷漠。
他顾不上看室内的陈设,径直俯下身去。
看到她像一尾搁浅的人鱼,穿着一条白色蚕丝吊带睡裙,沉重地呼吸着。
温柔的长洒落肩头,她赤着脚,腿微微蜷起,纤细的双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
伴随着清晨的节律,竟让他产生了某些反应。
凌阅脸一热,觉得自己不可理喻。
但褪去了素日里那身保守中性黑衣裤的尹栀柔,的确有沉鱼落雁般的美。
凌阅不知怎的,再看向她时,眼神里却只有嫌恶。
他突然很想嘲讽她:
为什么当初不拿自己做诱饵,来勾引醉酒的他,偏偏要那长了一对狐狸吊梢眼的妹妹来?
他是醉了,又不是瞎了。
她连这点献身精神都没有,还妄想钓大鱼?
想起当初,她的继妹尹栀窈跪在仓库地上,扯着他的裤脚,向他求饶的猥琐样子,对比眼前这香软的一幕,他更气了。
可是,尹栀柔是怎么了?
他蹲了下去,伸手扶住尹栀柔的肩膀,摸了摸她的额头,眸光一紧。
“这么烫,尹栀柔,你不怕烧坏脑子吗?”
她的嘴唇像是枯萎了的百合,干涩,惨白,半张着眼皮,虚弱地说:
“药箱……在衣橱里……”
“别乱吃药,你忍一忍,我打o。”
凌阅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她没有反抗的力气,依偎在他宽厚的怀里。
那股清冷木质香带来些许清凉,让她滚烫的身体稍微舒服了一点。
察觉到他对自己没有歹意,这才偷偷松开手里的刀片,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打电话叫救护车的空,他抬头看了眼卧室,有些大失所望。
这里和客厅的装扮并无二异,生冷的黑白灰色调里,没有一丝女孩子的印记。
不过也对,是尹栀柔的冷血风格。
他嘲弄地笑笑,无意间低头向下瞥去,看到那片雪白,忽而脸红地挪开了视线。
挂了电话,他才后知后觉。
原来,刚进门嗅到的那股甜腻,却并不媚俗的香气,是从她精致的锁骨窝里散出来的。
大晚上喷香水?这不变态么?孤芳自赏啊?
凌阅虽然一连串问号,却也跟着了魔似的,忍不住低头嗅了嗅。
他承认,那股香气配上她,确实有种高级的性感。
看到她蜷坐在地上,由于姿势不舒服,难受地皱着眉。
凌阅无动于衷。
他却并不想让她察觉到,自己胳膊并没有问题的事实。
更深一步的原因,她是害林叙赫锒铛入狱的人,不配得到他真心的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