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栀柔伏在书案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神失了焦。
她承认自己现在可以允许他随便,是因为内心伴着某种情绪的变化,那是一种逐步的依赖。
偷偷打开手机里的app,那里保存着几段监控视频,是她卧室里极其隐蔽的监控拍下来的。
视频是他刚住进她家时录的。
画面上,付景承口口声声说帮她找药,却在明明被告知退烧药位置的情况下,翻了她的其他柜子,并对上了锁的那个柜子蠢蠢欲动……
想要相信他,依赖他,却也随时备好一手,以防未来和他对簿公堂。
父亲都可以变成敌人,何况没有血缘关系的他?
指望着一个男人对你的喜欢,可以撑多久呢?
尹栀柔从来不抱这样的幻想,她的心,比冬天的石头还要冷硬的多。
这一切,付景承都不知道。
他费了好久的时间才释放完成,推门进来,看到她在认真地看书。
灯光打在那件奶呼呼的开衫上,她的鼻尖翘起好看的弧度,侧脸又小又精致,像是一只幻化了人形的小狐狸。
“宝贝儿,累不累?”
他学着用暧昧的方式叫她,没想到自己先心虚的红了脸。
尹栀柔惊愕地抬起头看他,随即脸上的惊讶化为一抹甜笑:
“不累,你先去睡吧,不看你的这些,我也要啃设计方面的书呢,祝我早日成为知名服装设计师吧!”
付景承点点头,“我明天要去爷爷家,还不知道几点回来,我把作业给你布置好,你就在家学习吧。”
他想了想,又补充说:
“下个月初,我们去趟y国,找詹姆斯教授给你看看手,没问题的话,就做手术吧。”
付景承的眼角泛着笑,用很温柔很耐心的语气跟她讲,全然没有了那种爱捉弄和刁难人的讨厌。
尹栀柔清澈的眼神里掩不住的高兴,“付景承,原来你也是会客气讲话的。”
他倚着门框愣了愣,随即笑道:
“你什么时候能多现我一分好,我就把这多的一分都给予你,别人不给。”
突如其来的温柔煽情,让尹栀柔有些不可思议。
她“哦”
了一声,眼神和注意力回到书上。
付景承没跟她继续贫,打了个哈欠回卧室,不久便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之中,感觉到一个猫儿似的小东西,怯生生地拉开他的被窝,钻了进去。
他迷迷糊糊地搂住了那猫儿,猫儿便乖乖地一动不动,缩在他的怀里。
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上午,付景承去了深院别墅,望着付渊深一家一身正装,正襟危坐于客厅的沙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参加婚礼的。
他则一身套头卫衣配休闲裤,多少显得有些吊儿郎当。
可付景承觉得自己得体极了,他走过去,闲散地摆了下手,嫌弃地跟他们打着招呼:
“哎哟,亲戚们早!”
章婉眉头一皱,声音抬高了八度:
“景承,我说你也太不懂事了,柳董事长一家要来,你就穿这个?”
付景承视线停在她的旗袍上,转头,对旁边的佣人挑了下眉:
“阿姨!我大婶这旗袍开叉有点高,不体面,拿针来给她缝上一截!”
佣人只当是二少爷在开玩笑,逃也似地溜了。
看着他妈铁青的脸,付渊深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妈,景承懒散惯了,你别用管我那套来管人家了。”
说完轻咳了两声,眯起那双三角眼,不怀好意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