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身体变了,她的灵魂还在。时空变了,世界还在。身份,地位,金钱这一切于她更是从来不算一回事。可是,唯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孩子被抢。于她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晴天霹雳。
孩子虽然不是她十月怀胎所孕,可却实实在在是她所生。生孩子时的每一分胀痛,每一份惊喜,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谁敢说那不是她的孩子?谁敢说那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谁敢说那不是她的心肝宝贝?
现在孩子不知所踪,就如同她的心肝被人挖走。单薄瘦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原本就苍白的小脸上,瞬间泛上了青狞恐怖的神情。双眸中浓浓的恨意炙如烈火。小巧的鼻孔中愤慨的气息重重喷出。恢白干涩的嘴唇下,两排贝齿紧紧咬在一起,发出“吱吱”
的声音。“宝宝,等着妈妈,妈妈一定会找到你的。”
她在心里誓言。
玉虚子半眯着炯眸,探究的凝望着她。他越看越觉得这丫头有古怪。先是问了他一连串莫名其妙的问题,不知道国号,年号和他玉虚子的大号也就算了。可是哪有人连自己的爹娘和名字都不知道啊?他都耐着性子告诉她了,她却像变成人偶似的呆滞了,这些三岁孩童都知道的事情有那么难以接受吗?
突然发现弱不经风的她,竟然能在瞬间散布出令他这个道行深厚的修行者,也为之悚然心惊的腾腾煞气。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这个看上去不足十五的丫头委实不简单!
“丫头你没事吧?”
他试探的问道。
“啊!”
飞雪轻呼一声,回过神来。煞气顿时消散。“我没事。谢道长关心。”
很有教养的道谢。
“没事就好!”
玉虚子捋须叹道。望着她的目光却明显不信。她那样子没事才怪呢?深深凝了她一眼“你先好好休息,贫道去看看小圆给你炖的鸡汤好了没有?”
丢下一句话,道长转身离开。
“有劳道长费心!”
飞雪冲着道长的背影真诚的道谢。这是她在异世的第一个恩人,所以她会在心里记住他。他日必回报于他。
道长离开后,她便吃力的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这副身体虽然又瘦又小,却似有千斤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光是将腿移至床下就已经感觉有点吃不消了。靠着床站立,她的腰都无法挺直。松开手向前移出两步,身体便摇晃着失了重心,“啪!”
的一声扑向地面。骨架四散的感觉顿袭,接重而至的是皮烂骨裂的剧痛。“哎哟!”
飞雪不自觉的痛吟出声。
看来她的身体真如道长所言,已经到了无法下床的窘境了。可是她却无法在这里静养一个月,她得去寻回她的孩子。她记得那个女匪说过,她的儿子是白家的滴孙。这是她目前唯一的线索,她要按照这条线索去寻回孩子。她坚定的想到。
在又冷又硬的地面上趴了片刻,待身上的痛楚轻了少许。她又支起手肘吃力的撑起上半身,缓缓的坐起来。喘了一口气,伸手攀着床沿,咬紧牙关再一次坚强的站了起来。只感觉全身骨结都在发颤,所有筋脉都在曲张,难以忍受的痛楚一波接一波的涌来。可是想到她的孩子有可能正在挨饿,想到她的孩子有可能正在遭人虐待,想到她的孩子……身体上的痛楚瞬间便被心理上的痛苦所掩盖。
“宝宝!妈妈来找你了!”
她倏地挺直了腰杆,大步的迈了出去。
门外面是清幽的院落,院中一棵古树,遮挡了一大边天。时值正午,强烈的阳光从枝叶的缝隙中照射下来,映在飞雪冷汗淋淋的苍白脸颊上。一阵热风吹过,宽大的道袍在她身上就如同挂在衣架上晾晒的衣服随风飘扬。
她凭着寻儿的坚定意志,憋着一口气冲出了院落。可是她的身体终归是太弱,还没找到山门,她便摇摇欲坠的开始打醉拳了。就算她的意志再坚定,也无法控制住自己不倒下去。“姑娘!你怎么了?”
突然一个清澈如泉的声音在她耳边晌起。接着她便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果儿弱弱的问一声,有亲在看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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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师徒较量
墨翌涵从山下归来,立刻前来拜见师傅。远远就见一个摇摇晃晃的弱小身影从师傅的院落里冲出来。他不禁错愕的睁大了双眼,天啊!是他看错了吗?师傅的院落里面怎么可能有女孩出来?用手揉搓了几下眼睛,再看仔细一些。没错,虽然道袍裹在她身上实在是有点滑稽,可是从风吹过道袍,隐约显露出来的娇小身段看来,那的确是算一个女孩!
一向视女人为毒物的师傅竟然会收留女客?并且还借衣服给她穿?这决对是天下第一奇闻!他敢肯定,这一消息肯定能让两位处变不惊的师兄惊掉下巴!
可是如果他知道这女孩更本就是他一个师兄送来的,不知掉下巴的会是谁呢?
加快脚步,正待上前与她打招呼。女孩则像是完全没看见他似的,跌跌撞撞的低着头就冲着他扑了过来。本欲躲闪,可是他一眼瞥见女孩那张死恢般病态的脸。本能的伸手扶住了那摇摇欲坠的娇弱的身体“姑娘!你没事吧?”
他轻轻问道。没有回音,女孩已经瞌上了疲惫的双眼。
无奈,他只好当回英雄,只是救的却非美人。墨翌涵垂望着怀中身轻如鸿的女孩汕汕的想到。
“师傅!”
踏进师傅的院子便大声叫喊着。
“屋里有病人,你大呼小叫干什么?”
师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抱着人转身回头“您说的病人是她吗?”
望着怀中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