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礼古怪:“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赵工。”
林世桉噙着淡淡的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你要和我秉烛夜聊吗?”
这是在变相说他磨蹭。
“……不了。”
赵思礼佯装不懂,转身时再次强调:“我明天还要早起。”
不难看出赵思礼这是对他今天的行为产生了应激反应。林世桉不解释,也无从解释。好在卧室的床足够大,一人一边完全做到了互不打扰。
赵思礼睡觉规矩,起初还有不适应,哪怕隔得很开,林世桉的存在感仍旧强烈到无法忽视。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林世桉,借着夜色做挡,悄无声息地给自己搭了个脉。
很稳,但睡不着。
他翻身的频率不高,担心会吵到一旁的人,就连呼吸都格外浅。
外面似乎在下雨,赵思礼听得不是很清楚,他睡不着,想干脆去隔壁加个班好了。这个念头刚刚产生尚未来得及实施,另一边的床垫突然弹起。林世桉从床上下去,赵思礼立刻坐起来:“我吵到你了?”
“没有。”
林世桉说:“我也睡不着,要不要喝一杯?”
折腾起来太麻烦,但想着喝一点多少能起到一些助眠的效果,赵思礼便叮嘱说:“少一点。”
“好。”
他走后赵思礼便开了灯,看着稍显凌乱的床铺,低低叹了口气。
该做不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亲昵的姿态也不是没有,怎么还这样不熟。
两个月的时间对他而言果然还是太短了。
林世桉进来时赵思礼正在呆,眉心拧出一个浅浅的结,低头露出后颈咬痕,神色很肃,不知道在想什么,连他进来都浑然未觉。
“不是要早起吗?”
林世桉出声唤回他的思绪:“趁热。”
赵思礼回神,诧异:“牛奶?”
“不然?”
赵思礼微哽:“……谢谢。”
他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喝牛奶,中考那阵儿被逼着喝了太多,导致他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闻见奶腥味就反胃。
在海岛时林世桉就给他拿过一杯,勉勉强强也才喝了半杯。他不想拂了林世桉的好意,一口一口喝得很是为难。
“烫?”
林世桉一直看着他,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没落下。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