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江郁接连打了两个喷嚏,问他忙不忙。
赵思礼看了眼时间。
五点零九分。
“韩远又手写报告。”
瞿江郁在电话里抱怨:“我看不懂他写得什么玩意。”
雨仍旧在下。
瞿江郁鼻音重,声音哑,絮絮叨叨地埋怨韩远字丑不自知,图省事把会上随手打得草稿当报告交给他。
“你上来给我讲吧。”
一番铺垫后终于阐明来意。
瞿江裴不喜欢韩远,他只好舍近求远。
好在赵思礼脾气好,一向不会拒绝工作上的事。瞿江郁得寸进尺:“刚好晚上有个应酬,忙完了陪我去一趟。”
雷声响彻云霄,震在赵思礼心头。
头顶的灯光忽然闪了一闪,赵思礼猝然起身,顿须臾,拿起了被他摘下的戒指:“抱歉瞿总,我可能没办法陪你。”
五点一刻,他离开办公室,戒指攥在掌心。
肖雨从茶水间出来,迎面撞见他从办公区出来,下意识说:“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了,我马上拿给你。”
“明天再说。”
赵思礼越过她,戒指攥出温度,电梯门一开便跨进去。
电话没挂,雨声争先恐后钻入耳中。电梯一层层下降,电话那端除了雨声什么都听不见。
赵思礼摊开手掌,少顷,将戒指戴回去。
“思礼。”
听筒中传来林世桉的声音,搅在雨里,听起来不那么真切。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林世桉说:“现在可以这么叫了吗?”
抬起的脚微微停顿,电梯门重新合拢,赵思礼低头:“林世桉。”
那边同样轻声:“我在。”
赵思礼说:“一直迎合我,不觉得委屈吗?”
雨水裹在风里漂湿了林世桉的丝,街道上车流不息,身边一直有人经过。
初秋,天气尚不算凉爽。林世桉西装革履站在大楼前,看着路上五颜六色的伞,徐徐道:“我爱你。”
那头突然没了动静。
他知道赵思礼不会回应,也不急于让他表态:“思礼……”
“我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