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宁若言接到温冬自休斯顿打来的电话:“我没事了!”
庆祝宴上,温母对宁若言说:“非常感谢你对温冬的帮助。”
宁若言羞赧地说:“我没帮他什么,他本来就是清白的。”
“你没来时,他很消极,连律协要求的申诉书都不肯写。”
温母微笑着看着宁若言,“谢谢你,让他振作起来。”
“哪里。”
宁若言不好意思地偏头,正好对上温冬热切的目光……
在送宁若言去机场的路上,温冬一言不发。――上一次宁若言说要和方湄分手,不久却传来他们结婚的消息。这一次呢?
车载音响里,是瑞典drottnghol宫廷剧院乐团和合唱团的演出录音――歌剧《后宫诱逃》,灵活如飞舞一样富有东方情调的旋律,高难度的经过句,连续的双音进行,铿锵的三音和弦和四音和弦……
感觉到温冬的不安,宁若言把手放在温冬的膝上,沉稳而坚决地说:“这一次,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温冬看了宁若言一眼,那是一张漂亮得令人目眩的脸,那是一张在梦里曾出现过千百次的脸。――这一次,我能相信你吗?一次次逃离的逃跑大王,这一次真的不会逃了吗?你真的能收下我的一辈子,决不退货吗?我们联合出演的这出《后宫诱逃》的现代版会一直演到大结局吗?
我现在后悔写这种自认为是残酷的现实,实际是滥俗的东西了。
“我知道,你这次离开北京,不是出差。”
方湄收拾好碗筷,坐在沙发另一侧,淡淡地说,“我不是故意查你的。只怪你以前做得太好,每次出差都会告诉我大致的回程日期。这次,你疏忽了。”
不是疑问句,只是平淡地陈述着事实;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把话点到为止。这就是被称作三分书卷气、三分女儿态、三分风尘味的方湄,连气愤的质问都表现得与众不同。
“我请假了,去见一个对我很重要人。”
刚回来就摊牌吗?方湄的主动提起虽让宁若言有点措手不及,却也令他有种如释重负之感。
宁若言毫不惊慌的坦白直言令方湄有些意外:“你,不打算说谎?”
“对不起,我骗了你很久。从今天起,我不会再欺骗你了。”
方湄的身体僵硬了:“骗了我――很久,什么意思?”
“我爱上了一个人,已经近一年了。我请假就是为了去见他。”
“不可能!”
方湄摇着头,“你不可能背叛我爱上别的女人!”
“他,是男人。”
宁若言冷静地说。
“什么?”
方湄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宁若言清晰地说道:“我爱上了一个男人。”
“宁若言!”
方湄尖叫:“你太幼稚了!你以为,用这种天方夜谭似的谎话,就能逼我离开你吗?”
“我说过,我不会再欺骗你了。我说的是实话。”
“我不信,我不信,这不可能!”
方湄流泪了。“我们在一起快七年了,我知道的,你怎么可能爱上男人呢?”
“方湄,你冷静点。我没有骗你,我确确实实爱上了一个男人。”
――要我怎么说你才会信?难道要我承认,和你在一起,我没有感觉,他的出现,使我的履行义务变得愈加困难?难道要我直言,我不得不依靠对他的幻想,才能和你做下去?这些痛苦与无奈,你要我怎么说?又怎么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