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言――”
温冬根本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嗯?”
他也只好顺着他的话。
“我很想你。”
是低沉的温柔,更是听觉的诱惑。
“我很忙。”
宁若言心里暖流荡漾,眉心却拧了起来,眼睛瞟着话机的拍簧。
“不要挂!”
好像看透宁若言的心思,马上阻止他,“说满一分钟。”
“啊?”
宁若言有些不解。
“不要让电信局占便宜。”
温冬好像很认真地说道。
宁若言笑了,不要让电信局占便宜?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吧?
“若言,若言,若言……”
又是一声声仿佛自言自语般的重复低吟。
难道他要念自己的名字念满一分钟吗?宁若言摇头。
从来没有,被人叫名字叫到浑身像过电般痒苏苏的。
“一分钟到了,再见。”
温冬心有不甘地说着,挂了电话。
宁若言兀自握着话筒,听着“嘟嘟”
的盲音,迟迟不肯挂电话……
温冬离开北京已经19天了。每天至少一个电话,一般不会超过一分钟。有时他会耐着性子回答几个宁若言关于项目进展的问题,有时他们会简单聊几句。更多的时候,温冬根本不理会宁若言说些什么,只是所问非所答地、执拗地说着“我想你”
,然后,像梦呓又像念经般一遍遍重复着宁若言的名字,直到念满一分钟,挂电话。
宁若言曾满脸通红、不满地阻止过他:“别叫了,像念经一样,烦死了。”
“那是我为我的信仰自创的经文。我很虔诚的,每天都要念,你烦也没用。”
温冬赖皮赖脸的在电话里说。
“恶心。”
宁若言嗔怒道。
“我有宗教信仰自由的,你诋毁他人的信仰就是侵犯人权。”
温冬不愧在美国生活了11年,时刻不忘把人权挂在嘴上。
“你那是邪教,应该……”
“宁若言!”
温冬愠怒地喝止他,转而又低声说,“每次‘念经’时,觉得你好像就在我身边……”
“你别肉麻了。”
宁若言连耳朵也微微发红了。
星期五晚上,宁若言坐在沙发上削苹果,方湄偎坐在他身边看电视。
电话只响了一声,宁若言就接了起来。
“下来,我在停车场。”
是温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