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抒蕾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她以为的良人,心里装着别个人,或许她只是个替代品。以前觉得曾抒蕾这个名字像是狠抽曾抒雷妈妈的脸,现在反而更像是在惩罚她。因为她妈妈的一时私欲,她从此烙上了这个有耻辱性的名字。
如果时光倒流,她会避开这个名字,叫阿猫阿狗都好过叫曾抒蕾。极身相似的两个名字,有能力有魄力才能驾驭这个名字。她没有什么能力,连眼前的男人和名字,都护不住。
她产生过逃离饭馆,不想再任人摆布,尤其是男人那双眼睛,都粘在别人身上了,也不舍得离开。这一幕幕,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碎了几万块碎片,扎得手直流鲜血。
她靠近雷若鸿身边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生生把看得痴迷的雷若鸿惊醒,差点跳起来。看着他惊慌失措的狠狈相,心里怎么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她压低声音愤恨的盯着曾抒雷,“好看吗?要不要我过去把她请过来,让你瞧个清楚。”
语气满满的愤怒,声音虽低,却一字一句的传进他耳里。
雷若鸿骚得满脸通红,但因他刚才就饮了两杯白酒,也不显得突兀。只是心里惊涛骇浪,再怎么掩饰都说明他对曾抒雷有意思,瞎子都感觉到的事实,又何况是同为女人的曾抒蕾。一次你可以狡辩,第二次还不分场合不克制的想入菲菲,这个下聘酒席有必要进行下去吗?
雷若鸿自知自己失态,连忙解释,“我是在想,你表哥和她也挺般配的。我这个同学有才有貌的,咱们就帮他们一把。”
他急中生智解释了一句,却意外的赢得曾抒蕾的附和。
曾抒蕾也确实有过这个想法。只要曾抒雷成了严家的儿媳妇,舅妈有大把的法子调教她折磨她。让她天天干活,干不完就不给她吃饭,让她生七八个小孩,让她又残又贱又卑微的活着。让她出来招惹男人,让她搔弄姿勾引男人。十足的狐狸精!
“那你怎么帮表哥?”
曾抒蕾不答反问。你以为曾抒雷是读书少的农村丫头吗?人家同样是大学生,想算计人家,你有那个本事吗?
雷若鸿现在只想摆脱嫌疑,自然是毫无底线的报上方案。“按正常程序肯定是行不通。曾抒雷可不傻,她在省大出了名的学霸,脑子肯定好使。所以只能剑走偏锋,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曾抒蕾不由一怔,这男人前一刻还对人家痴迷无法自拔,此刻又巴不得置人于死地。男人果真冷血无情,最爱的还是他自己。雷若鸿如此,她爸曾明觉也如此。
再看坐在一众曾家人旁边的曾抒雷,心里的妒忌更甚。好好的下聘日子因为她生出了一股苦涩味。
她紧紧的盯着万绿众中的那抺红,嘴角泛起冷笑,曾抒雷你别怪我对你动手,怪就怪你干嘛生得那么好看。
这时曾抒雷喝了几口汤,觉得味道不错,又喝了几口,才现汤碗其实很小,她才几口,汤碗就见底了。她被这汤味勾出了馋虫,又加上早晨出门出得急,饿得有些手脚无力了。舔了舔唇边的味道,嗯,挺好喝的。
一向会察颜观色的严宝才马上说,“这汤好喝吧!我刚才还喝了三碗,我上厨房给你盛一碗去。”
不由分说就将她手里的碗夺走。
严宝才在厨房门口撞见严丽华,严丽华向他呶呶嘴,他便看见厨房的操作台上刚好有一碗汤,厨房里已无一人。他明白姑姑已经安排好了,他上前将汤倒进端来的碗里,回身对严丽华说,“家里都清干净了。”
严丽华笑笑不说话,从他身边经过拍拍他肩,“成不成看你挥了。”
那笑意不达眼底,泛着冷光。
曾抒雷确实饿了,但对着十几个人扒过的菜实在下不了手,当严宝才端回汤水,不加犹豫的就喝个干净。
她喝完汤才感觉空落落的胃终于给了她一些力量。然后就呆坐等酒席结束,赶紧回家。只是她慢慢感到有些疲惫,应该是昨晚想太多,没有好好睡觉才导致今天的精神不振。
对面的严丽华捅了捅喝酒喝得正欢的丈夫,“抒雷是不是不舒服了。”
她让曾明觉自己看。要在他眼皮底下光明光大的进行,出错也有他一份子。
曾明觉这会已有几分醉,哪里分得出女儿舒服不舒服,“她就是矫情,习惯就好。”
嘴里嘟囔几句话,又和旁人推杯换酒。
严丽华对此很满意。只要不偏袒这个贱种,她就更下得了手。
“那我送她到家里躺躺,咱们还说以后要尽长辈责任照顾她,这会她身体不舒服总不能让她拖到散席吧。女人病有时候也要人命的。”
严丽华絮絮叨叨的在他耳边一通,他不耐烦道,“没看见我在吃菜喝酒吗?她不舒服你上前搭把手,往家里送去,让她躺躺就好。”
声音高了几分,连和他一块拼酒的亲戚也听见了。
那亲戚说,“表嫂你作主就好!”
严丽华连忙点头称是,便起身来到曾抒雷的身边,朝严宝才使了个眼色,严宝才便离开酒桌然后离开饭馆。
严丽华唤了两声,曾抒雷才缓缓抬起迷迷糊糊的眼,但还是能分辨出眼前人是谁,“有事吗?严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