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词姜忆不让许琮宁喊,觉得肉麻,但他还是会在想让她求饶的时候,故意喊她。
今天他学着外婆叫她一宝,外婆叫没什么,但许琮宁一叫,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不准这么叫我。”
“为什么?”
“太肉麻了。”
“外婆不也这么叫你吗?”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姜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总之你别这么叫我,我不自在。”
许琮宁足足地看了姜忆十秒,眸色幽深难辨,他什么也没再说,弯身继续拔萝卜。
“你要是累了,就去歇一会吧。”
他也拔了半垄有余了。
“我不累,你的脚不舒服,回去歇着。”
如果说刚刚他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她不能百分之百确定他的情绪,但此刻较刚刚截然不同的说话语调足以让姜忆察觉。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想在称呼上都想让对方感受到爱意吧。
下午的时候,姜忆说带许琮宁去一个地方,她开车,他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了,跟她也是平常交谈。
姜忆带许琮宁去看中医,他的胃一直不好,昨天喝了酒,今天就有点不舒服,他一直忍着没说,但姜忆看他今天吃饭的时候只是勉强吃了几口。
这个诊所的中医很有名,姜忆以前生病体弱,外婆就经常带她来这里看。
中医把了脉,说他心率快,肝火旺,脾胃虚弱,需要好好调理。
按照医生的处方抓了药,姜忆没让代煎,回去亲自给他熬,外婆在一旁辅助,“小许这胃啊,估计就是饮食不规律给饿坏的,一宝,你以后可要多上点心让他把胃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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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帮不上忙的外公心里愧疚,“要是知道小许胃不好,昨天就不让他陪我喝了。”
姜忆心疼许琮宁,但也不想让外公外婆自责,“外公,他盼着陪您喝酒很久了,所以昨天他也喝得很开心,他这个胃是老毛病了,要慢慢养,跟昨天喝酒关系不大,你可千万别自责。”
正巧这时许琮宁接完电话从外面进来,“外公,我没事,一一就是想让我调理下胃,所以才拉我去看中医,我其实一点也没有不舒服。”
外公还是自责,拍拍许琮宁,“小许,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有什么就直接跟我们说,我和外婆都是开明的人,只要你跟一一两个人好,我们怎么样都行,我老了,爱喝点酒,但你不要有陪我喝一杯的压力,外公自己也能喝尽兴的。”
许琮宁很难不被触动,从上次他来,他还只是一个普通同事,外公外婆就给了他最大的热忱,这次来,许琮宁能感受到外公外婆对他和姜忆一样的疼爱。
他们都是顶好的人。
“好,那我以后就以茶代酒陪您多聊聊天。”
外公听着高兴了,“好,陪我聊天,我最高兴了。”
煎中药是个功夫活,许琮宁闻着那味就在想象等下喝下去该有多痛苦,但当姜忆把一碗黑乎乎的汤端给他时,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给自己灌下去了。
中药的味实在上头,他喝完二话没说就跑进洗手间刷牙漱口,姜忆端着碗站在门口,又好笑又禁不住夸他,“你是我见活和中药最猛的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真棒。”
许琮宁刷完牙,抽了张纸巾擦嘴,走过姜忆身边时突奇想,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下,“失误,应该刚喝完就亲你的。”
他虽然刷了牙,但嘴巴里依旧有中药残留的味道,姜忆弯唇笑着,“没事,来日方长,我明天再陪你。”
许琮宁脸上露出痛苦面具,“那么大一大包全要喝掉?”
“嗯,医生不是说要吃完这个疗程看效果吗?”
“那如果效果不好呢?”
“那就换方子。”
“怎么感觉我像个小白鼠。”
“这么乖乖配合的小白鼠,我还是第一次见。”
姜忆有心夸他。
“都是小白鼠了,还能不听话吗?”
许琮宁知道姜忆在讨好他,他本来也没生气,只是他想不通为什么。
“讨好我?没用。”
姜忆挨过去哄他,“哄都不让人哄啦?”
许琮宁故意装作不为所动,“我先去洗澡了。”
“行,你洗白白了等我。”
姜忆鼓足勇气才说出这么羞耻的话,说完没等许琮宁反应过来,她人已经下楼去了。
洗好澡,姜忆在楼下陪外公外婆聊天,许琮宁没下去,他胃还是有点不舒服,怕外公外婆注意到又担心。
他从客厅的书架上拿了本书回自己房间看,结果左等右等,姜忆还没上楼,许琮宁忍不住下楼去看。
结果家里就只有外公在客厅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