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动!”
蘋婆已经手指掐诀,吟唱刚起了个头,一下子被打断,搞得他很内伤。
“他们是要他活,我让他活过来就是了,我还可以让他活得很好,不就解了你的难题了吗?”
庄大小姐焉能不明白他是一番好意,可是,你能救一个人,你能救得了所有人么?
“我的药已经治好了两个人,我是有信心的。只要我能治好鹿将军,外面的人一定会相信我,到时候,他们把药物发给所有染病的人,大理国的危机就有希望化解了。”
“你是好意,可是人家不把你当好人啊。”
蘋婆想想昨天的阵仗,还是气得不行。要不是梁桥把大美人留下暗中维护着,要不是自己及时赶来,这些不识好歹的兵痞还真的要欺负了大小姐。
“跟我走吧,不要管他们,他们不值得!”
庄大小姐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笑笑摇头,却没把手抽开。
“听说千绝峰是个很美的地方,雪山上有佛光呢,是真的么?”
“我天天看,都看烦了,你喜欢,我带你去啊。”
蘋婆不好意思地错开目光,闹了个脸红。
“使不得使不得,跟着我,是要吃苦的,我可舍不得。”
庄大小姐眉目含笑。
“你舍不得,那就算了。”
蘋婆如痴如醉看着她,捧起她的手。
“这话很有道理。”
“你!”
大小姐恨恨跺脚,转头就跑。
蘋婆笑嘻嘻在后头跟,脚步如醉,心里半是甜蜜半是期待。
一夜在忐忑中度过,天明时分,鹿将军的床边四角摆了火炉,再次放置药物熏治。
这药特别刺鼻,蘋婆救贺无疾的那晚是闻过一次的,过后头疼了好几天。最近天天闻,脑壳里像有个小锤子在敲,夜晚总是睡不好,总有些稀奇古怪的画面像走马灯似的闪过,黑眼圈更重了。
这药会不会有不好的作用?他心里也有些犯嘀咕,但看庄大小姐如此有信心,他也就丢掉脑子。
外头放了早饭,他主动请缨出去端。
饭没什么特殊的,两个饼子一碗汤。鹿将军虽然身居高位,但一向节俭,和军士同吃同住,因此所有人都是一样的饭食。
蘋婆挤在打饭的队伍中,听到了有人小声咳嗽,不止一个人。
他悄悄往后溜,蹭到一个低头咳嗽的人身边,胳膊肘碰碰他。
“兄弟,这么热的天,你是风寒了么?”
那人摇摇头,鼻音浓重。
“我没事,我很好的,就是有点水土不服,拉了肚子,有点虚。”
周遭人们听他说自己虚,都哈哈笑起来。
本地人会水土不服?蘋婆小眼睛转了转,忽然抬手拍向这人的后背。
这人一下子挺直腰杆。
“干什么?”
他好生纳闷:“是在等吃饭,又不是操练,我站得不直也没事的吧?”
随即他感觉自己好多了,可以说是神清气爽。正好队伍向前进,他便快走两步,摆脱这怪人。
蘋婆回到大帐,两手空空。
小徒弟两个凑在一起抱怨。
“不是你说要照顾我师父和我们的吗?饭呢?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