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侍卫平白无故发了疯,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打伤了好几个住客。就在梁桥发呆的时候,店家急忙把住客都请走,这几位大爷请不动,索性自己带着妻儿老小也跑路去。
梁桥看见他的时候,人是被捆在床上,整个人还在奋力挣扎,把被褥都扯成一条一条的。
这人是白天陪他去拜见庄大小姐的侍卫之一。
梁桥叫了人出去问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峰哥回来时嚷着不舒服,坐下来吃茶,忽然嫌茶水烫,把店小二给打了。店家当然是气不平啊,派了好几个伙计上来,要把咱们清走,结果这家伙就发了疯,就……就这样了。”
白日里,这个人在排队领药茶的时候同医馆的小学徒有几句口角。
梁桥努力回想,当时那小学徒似乎说了句他活不了几天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你,去城东医馆请庄大小姐来一趟。”
梁桥拉着侍卫:“记住,一定请她带着白日里发药茶的学徒一起过来。”
侍卫应声而去。
梁桥守在门外不敢进去,阿峰的面容狰狞至极,看起来像是很难受的样子,问他话他也不说,眼角流泪,口角流涎,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难道是……羊角风?”
“才不是呢,他是跟我一样。”
贺无疾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小脸发青的探头探脑进去看,回来大大摇头:“你记不记得那天在山坳里,他拔刀刺中了那怪人?”
记得的,那怪物被当胸刺中,并没有死,蛮力把刀拔出来,带出好些血。
血!
那血泼到阿峰脸上,也许顺着口鼻……
梁桥一把拉着贺无疾躲远。
“这人也……”
贺无疾点点头,抽出匕首来,把自己的手指划破,进去倒了杯酒,把血挤进去,到床前掰着阿峰的嘴巴,就把酒灌了进去。
梁桥战战兢兢跟在后头,看他忙完,忙叫人把他拉出来。
他俩和剩下的几个侍卫挤在门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阿峰。
毛头小子没轻没重的,一碗酒灌得人满脖子都是,阿峰又挣扎得厉害,也不知道喝进去了没有。
梁桥烦躁地踱来踱去。
过了没一会儿,里头突然传来剧烈咳嗽声,大家都挤在门口看,只见,阿峰的嘴里正有不明粘液喷出!
梁桥一阵反胃,别过了头。
“成了成了!”
贺无疾大力拍他:“他活了!”
活了是什么好事吗?不见得吧?
梁桥抚着脆弱的小心脏,战战兢兢凑上前,果然,阿峰剧烈咳嗽之后,恢复了气息,人也不再挣扎了,而是整个放松下来。
所有人一阵小小的欢呼,跑过去看,阿峰眼睛眨啊眨,好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阿峰哥,你怎样?”
阿峰费解地看着自己的现状:“护法,我怎么了?”
“你……中了毒,不过别怕,大夫很快就来。”
大夫是很快来,不过比大夫更快的,是一个凶神恶煞的人!
“你不要告诉我,这里有人也发了病!”
贺无疾勇敢冲出来:“我还要告诉你,我治好了他!”
零余子忽然闭眼,真有撅过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