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从风随手从桌上拿起一个空酒瓶,打量了一番。
薛羽忍不住讥讽道:“你该不会是要吹这个玩意吧?”
此言招来一阵哄笑,燕慕鸿双颊绯红,不知道靳从风到底要干什么。
靳从风并未理会哄笑,只见他右手握住酒瓶,左手食指快地在瓶身上戳了三个洞。
这下出手疾如迅雷,引得众人齐声惊呼。
“真的假的?”
薛逸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用手指?在酒瓶上戳洞?”
不只是宾客们惊奇,连金朔等一众保镖也露出了惊呆的表情。
只有薛成谦见怪不怪,饶有兴致地继续看他表演。
因为他很久之前就听刘雨真提起过。
靳从风对着酒瓶口试了试音色,便用临时做好的乐器演奏起来。
幽冥呜咽的声音一响起,众人都安静了下来,静静聆听这奇怪道具出的声音。
靳从风也不知道这是从哪听到的曲子,只是经常出现在脑海中。
曲子时而悠扬明快,似乎是活泼的少年尽情挥洒青春活力。时而舒缓梦幻,仿佛是闺中少女躁动不安的心。
突然曲中又出现了金戈铁马和厮杀吼叫,一个巨大的阴谋正在徐徐展开。
激情过后,又是如泣如诉,思念忧伤之情弥漫,一股巨大的哀伤涌了出来,让在场的人情不自禁地掉下了眼泪。
每个人都沉浸其中,想起生平听到的雨声,想起爱过的人错过的缘分,想起自己曾经内心的挣扎和舍不得放不下的身外之物……
曲声戛然而止,一时之间,大厅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所有人都还没从刚才曲子的情绪中缓过神来。
薛成谦率先鼓起掌来,紧接着就是雷鸣般的掌声和不绝于耳的赞叹声。
靳从风鞠躬谢场,重新站在了燕慕鸿的身后,仿佛刚才那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薛成谦笑眯眯地走过来,眼神里情绪复杂。
他先是对燕慕鸿赞道:“燕小姐真能网罗英才,这位靳先生文武双全,真是难得的人才。”
燕慕鸿心里十分受用,嘴上却谦虚道:“成谦哥过誉了,要不是因为你,他现在说不定还被扣押着呢。”
薛成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靳从风,郑重道:“靳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以后想起什么,请务必联系我,那件事……对我很重要。”
靳从风虽觉莫名其妙,但想到那可能是自己失忆之前生的事,便接了过来,仔细看了一眼对方,仍然没有印象,不禁叹了口气。
“从风,你跟我来。”
燕慕鸿小声低语,带着靳从风来到观景台。
两人对视良久,燕慕鸿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打算跟我说些什么吗?”
靳从风一脸困惑,随即一摊手。
燕慕鸿叹了口气:“成谦哥之前就认识你,而且……还有一个叫雨真的……人。”
靳从风眉头紧锁,脑海里一片空白,一丝一缕的印象都没有。
见他这副神情,燕慕鸿知道再问也没什么结果,又温言道:“你别想了,成谦哥不是坏人,要是你以后真想起什么,就给他打电话吧,我看他对这件事很重视呢。”
靳从风茫然地点点头。
“还有,你刚才露的那一手,从哪学的?”
燕慕鸿开玩笑道,“手指戳酒瓶就已经够让人惊讶的了,没想到你还会吹曲子,还吹的这么好。这曲子叫什么,我之前从未听过。”
靳从风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只是经常在脑海里萦绕。”
“看来我非常有必要打开你的大脑看看,里面究竟还藏着什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