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做坏事的人。”
她将我翻了个身,与她面对面,“忆暖,凡间处处有危险,除了我,你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不解,母妃以前不是常说凡人都很友善吗?再说凡间这么美,凡人生活在凡间,还有什么不知足,有什么理由不友善呢?
正在胡思乱想,母妃问:“忆暖,还想念魔界吗?”
“不想了。”
到了这么美的凡间,我当然不会再想暗无天日的魔界。
片刻,她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想念尤及吗?”
“不想。”
尤及大概气疯了吧。他如今离我比天上的星星还远,我们恐怕再也不会见面了。
母妃轻笑出声,伸手抚摸着我的侧脸,又慢慢往下,在我腰肢的曲线上游弋。
“我的忆暖……”
她轻声说,“睡吧……”
在她温柔的呢喃声中,我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
驾考练车,可能晚更。
我和母妃在擂鼓村住了下来,靠母妃给村民治病维生。
村里人很穷,没有钱,只能给我们一些粮食和旧衣服做看病的报酬,够我们母女勉强维持生活。
尽管回到思念已久的凡间,母妃除了头一天略微有些激动外,第二天便恢复了平时波澜不惊的表情。
她的生活单调而有规律。
每天早上一起床,洗漱完毕,她就带着我上山了。
先到山顶看日出,在晨曦的薄雾中教我打五禽操。再采些常见的草药下山。回到家中,她马不停蹄地做饭,晾草药,配置草药丸。
吃过午饭就有村民上门求医,不知道为什么,山清水秀的擂鼓村竟有那么多生着各种病的村民,几乎每一家都有病人。
母妃给村民推拿,针灸,通常要忙到日落西山村民散去,她才有时间做晚饭。吃过晚饭,又点起松油灯缝衣服,将村民们送的旧衣服改成了几套朴素至极的裙子,替换掉了我们从魔界穿来的衣衫。
我就轻松多了,虽然我也会一些岐黄之术,母妃却不让我同村民接触替他们看病,所以我的闲暇时间很多,同她一起上山采采药啦,采野花捉蟋蟀啦,有时也帮村民们煎煎药。
更多的时候,是同村里的小伙子们一起玩。
那些小伙子是一群很好的人,喜欢助人为乐。
我到河边拎水,他们抢着帮我提水桶;我上山捡柴,他们一人捡了一捆送到我家门外;我说我想吃野果,隔天就不断有人送了来,八月瓜,小红果……各种品种,各种种类;我喜欢呆坐着吹山风看风景,一群人便簇拥着我坐在门口大青石上,时不时跟我聊几句。
这天,我正同几个小伙子坐在门口,母妃沉着脸端了盆水出来朝我们旁边一泼,吓得一群人作鸟兽散。
母妃冷冷地说道:“忆暖,进屋。”
我低了头,跟在她身后走进去:“母妃……”
“未出阁的姑娘和一群男孩混在一起成何体统?女孩子家要守妇德。”
母妃叮嘱道。
“哦。”
我嘴上答应,心里不以为然。我的那些朋友人多好啊,有了他们,我和母妃不用挑水,不用打柴,不用采野菜……
因此瞒了母妃,我该怎么的还怎么的。
按理说这样的生活很好,我却渐渐有些不满足起来。比如回到凡间后,我吃的多是野菜粗粮,不可否认,起初我觉得只要是凡间食物,味道都美味至极。但在度过吃草都觉得鲜美的阶段后,我开始想念以前每天吃的鸡肉,尽管母妃将不多的腊肉全部让给我吃,我还是想念,想得我流口水。嘴巴想,胃想,想得我全身软绵绵地提不起力气。
于是我把这事告诉了我的朋友们,当天晚上,我和母妃正要就寝,有人敲门。
母妃走过去打开门,外面站的是村东的狗剩,他手里捧着个陶罐,里面的鸡汤还冒着热气呢。
在母妃冰冷目光地注视下,狗剩变成了结巴:“木……木……大夫,我……送……忆暖……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