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与愤怒。
锦歌心头一紧,疑惑不解地问道:“二爷,这……这是什么意思?”
萧靖忱低语了几句,天旋闻言,神色凝重,旋即遵命而去。
而萧靖忱则转身离开,留给锦歌一片疑惑与不安。
动手?到底是谁?是大房的人,还是二爷自己的布局……无数念头在锦歌脑海中飞快闪过。就在这一瞬间,她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一股寒气自脊梁直冲头顶——大房!大房对老侯爷下手了!
回想起来,那些散落的药渣、老侯爷屋内刻意准备的凉白开、萧泽涣无意间碰倒的水杯,以及何太医那看似不经意的提醒……所有细节串联起来,一切都不再是巧合,萧靖忱显然早已洞察其中的阴谋与算计。
此刻,锦歌终于明白,萧靖忱即将掀起的这场风浪,正是围绕着老侯爷的安危展开。
而她,也将不可避免地被卷入这场风暴的中心。
萧靖忱行动敏捷,仿佛夜色中的猎豹,仅仅半天的时间,老侯爷身边的仆从已悄然被替换为他信得过的心腹。
原本设想通过秘密更换药物的方式避开大房的监视,却不曾想,真正的漏洞竟是那日常饮用的水中。
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查探,一个令人震惊的真相浮出水面——老侯爷身边的侍从竟然有近半数已被大房收买。
这一现,如同晴天霹雳,让整个计划蒙上了阴影。
消息如野火般迅蔓延,等到沈氏得知这一切时,南阳侯遭人恶意算计的消息已悄然传入了祁帝的耳中。
短短四个小时,姜家紧急筹备的珍稀宝物,本应作为私下的补偿送往安州,却全部被沈氏私自截留。
在家族丑闻面前,通常的做法是尽量息事宁人,减少外界的知晓,但萧靖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执意要将此事弄得尽人皆知。
仆人汇报时,语未毕,沈氏手中的茶盏已带着不可遏制的愤怒重重摔落在地,碎裂的声音清脆而刺耳。
“什么?他竟不让这些珍品进入府内?”
仆人脸上的苦涩难以掩饰,“夫人,现在那些东西堆积在门口,实在是,实在是太过显眼了……”
听到这话,沈氏的面色忽青忽红,身形似乎都随着内心的激荡而摇摇欲坠,愤怒与羞辱交织,让她几乎无法自持。
萧韵雅终于忍不住站起身来,心中却明白,此行恐怕不仅于事无补,更可能让自己落入他人算计之中。
“让我去看看情况。”
沈氏闻言,怒指其面,声音颤抖:“他这是明摆着针对我,你去又能怎样?”
萧韵雅闻言,无奈地重新落座,气氛一时沉重。
沈氏的怒气达到顶点,双目几欲喷出血来,她内心不禁悲凉,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今世要与这样一个庸碌无为的人绑定一生。
此时,侯府大门前,萧靖忱悠然坐在一把雕花木椅上,一面听着锦歌细细诵读着账目清单,每件物品都要亲自检验无误后,才准许人抬进府内。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远处的沈氏,剑眉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大嫂不是说身体不适?怎么看上去非但没有病容,反而面色红润,神采飞扬呢?”
锦歌头垂得更低,纤细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角,虽然书读不多,但她也能领会到“面红耳赤”
的含义,尤其是此刻。
跟随萧靖忱的日子里,她逐渐了解到,文人间的唇枪舌剑也能如此耐人寻味,字字珠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