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桉毕竟是个女人,力量没有封远州的大,她松开球杆,无所谓地往后一退,“没想到封先生有跟踪人的癖好。”
封远州恨不得堵上她这一张口就要伤人的嘴。
“予……叶桉,这些年,你身上都发生了什么?”
封远州轻轻挥了一下手中的球杆,示意她,“这些你都是在哪里学来的?”
“不管是在哪里学来的,不都是拜封先生所赐吗?”
叶桉冷冷地看着他。
封远州不由心中剧痛。
六年前的叶桉,天真单纯,她的世界里只有家人和他。
而现在,不仅容貌有所变化,性格也强势了许多。
她敢一个人去阮家解释,也能轻松从保镖手下逃脱,发现了被他跟踪,还当机立断用球杆打伤了他。
是啊,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他喉咙干哑,紧涩地说不出话来,低头看到叶桉仍然光着的脚上,目光一滞。
他终于想起来他还拿着叶桉的鞋子,他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叶桉,“我来给你送鞋,穿上吧。”
叶桉看他没有别的动作,这才放松下来,接过自己的鞋,也不顾脚上还有泥土没有擦干净,伸脚就往鞋里伸。
纤细的脚踝却被一双大手握住了。
“这是怎么搞的?”
封远州心疼地看着她脚上的伤口,问完才想起来阮家院子里的小路铺着石子,肯定是在那里划伤的。
叶桉看不惯他这种假惺惺的样子,挥开他的手,“不劳封先生费心,这么点伤,死不了。”
封远州看她满身心都写满了抗拒,不得不放开她的脚踝。
又想起她以前是很怕痛的人,一个很小的伤口就委屈好些天,现如今竟然一点都不在意了。
叶桉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地穿鞋,突然低声问道:“我家的别墅是怎么回事,安铭宇为什么住在里面。”
封远州听到她主动说话,还提起别墅的事,心中一喜。
“我回到榕城时,叶家已经开始走拍卖房产的程序了,我怕你……回来后难过,也不想你住过的地方被陌生人占据,就买了下来。”
封远州轻声说,“安铭宇是你家人,你肯定也希望家人过得好吧,不过你放心,你的房间——”
叶桉听到家人两个字,一直压抑的情绪突然崩溃。
“他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早就死了,在安家破产的时候,早就被逼死了!安家破产背后也有安铭宇的份,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叶桉声音忍不住地提高,“封远州,你到底是要保住我住过的地方,还是给你那颗铁做的心一股安慰?他害了安家,你还好吃好喝的把他供着,然后告诉我是为我好?”
“说出来不可笑吗?我不相信你不知道安铭宇背后做的事,你能拿到安家的股份,他在背后出了不少力吧?”
“没有,叶桉,你听我解释。”
封远州急切地辩解。
叶桉一声急过一声:“你别假惺惺的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说完,她不听封远州的解释,用力甩上车门,上了直达她房间层数的电梯。
只留下封远州无力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说的事,他真的不知道。
安铭宇到底做了什么?在背后帮他拿到安家的股份又是怎么回事?
查清这些都需要时间,可他刚才跟踪叶桉时,分明听到,叶桉马上就要离开榕城了,生怕多见他一面脏了自己的眼睛,直接定了今天的飞机。
如果他不能留住她,又能到哪里去找回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