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感觉苏雨抽泣的声音小了一些,才拍拍苏雨的背,开玩笑道:
“好了好了,都当娘的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呢。”
苏雨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松开周大娘,“我才没哭。”
“我看到你哭了。”
周大兰走进厨房,笑话道,“可丑了。”
“你胡说,才没有!”
苏雨作势就要去打周大兰,被周大兰躲了。
周大娘在中间拉着两个姑娘,三人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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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埠离开了山岭村后,径直去了宁溪县城,将高知州给苏雨奖赏的文书给了吴县令,吴县令当场就写好了免税赋的文书让人送给山岭村村长。
连埠见事办妥了,直接回了上嵊县城贺绪知暂时租的一个大宅院中。
这段时间高知州在上嵊县处理山洪后续之事,都是借住在这个院子里。
苏雨和陈陌也是在这里养的伤。
连埠被苏雨抓着干了半天活,还去了宁溪县城,再回到院子时已经是夜里很晚了。
看到高知州房间还亮着灯,连埠敲门。
“进。”
高知州一声过后,连埠推门而入,只见高知州还在处理公务。
“大人,给苏雨的奖赏已经安排妥当。”
高乾放下手里公文,“你辛苦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
连埠右手握拳在嘴边咳嗽一声,“有些事耽搁了一会。”
高乾有些好奇,连埠向来办事干脆利落,很少能被什么事分心,且也难得会像今日这般露出尴尬神情。
他身体微微前倾,问道:“什么事能耽误你?”
“难不成是路上遇到什么小娘子英雄救美了?”
这话纯属戏谑,连埠却正了脸色,身体站得笔直。
“没有!”
高乾见问不出什么,还让连埠又回归了一本正经的样子,便不打算再问。
“好好,你赶快休息去吧。”
连埠反而看着高乾,“大人,夜深了,你也该休息了。”
高乾摇头,“不行。”
“虽然前几日收到了各县送来的捐款,也都送去了临通府给他们解困,但如今上嵊县山洪之灾还未处理完,我要再忙会。”
连埠:“有什么困难吗?”
连埠以前就只是个副将,并不擅长政务,只觉得政务繁杂琐碎。
高乾拿出一个折子,“上嵊县县令提到受灾的村有近半的收成被淹,损失重大,问今年税赋能否少些。”
又拿出另一个折子,“安排了流民的那个村村民意见很大,不愿意接受曾经落草为寇的流民,觉得会败坏他们村风气。”
再翻出一个折子,“知府说今年税赋要多收些,因为临通府旱灾减了税赋,但总体税赋不能少,就压给了我们府,知府则压给了我。”
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有大有小,连埠忍不住皱眉。
“大人可有应对办法?”
高乾微微叹气,“没有,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明日我问问贤侄。”
连埠帮不上忙,只能叮嘱高乾早点休息,然后离开。
回自己房前,连埠熟门熟路地摸进了陈陌屋里。
刚关好门,他的腰后就被利器顶住。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