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程纾有一下没?一下擦拭着发尾滴落的水珠。
电视屏幕上此时正?播放着晚间肥皂剧,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谁也没?提刚刚发生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程纾实在没?心情,将筷子放到一旁,低声道:“我先回房间了。”
“纾纾……”
犹豫间,曲夏如开口叫住她,耸肩垂下眸色:“都怪我,我不知?道今天他们也会去那里。”
听着好友的一番话,程纾停下脚步再次坐在好友身?旁。
她回握着好友手心,声音很轻:“跟你?没?关系。江桐就这么大?,我和他总不能一辈子不见。”
见状,曲夏如像是来?了劲儿,问:“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那么……伤心。”
程纾默了一阵,才缓缓道:“他亲我了。”
“啊?”
“我打他了。”
“啊???”
短短两句,曲夏如好久才消化完。
过了几?秒,她反应过来?忍不住尖叫:“我靠,你?俩什么情况,再续前缘?”
话落,瞧着好友低落的情绪,她正?了正?脸色,低声问:“纾纾,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真?的放下了吗?”
真?的放下了吗?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问题。
在英国的第二年,她平日里状态虽看着正?常,可一到晚上眼泪就止不住的掉,内心不断泛起的伤心蔓延全身?。春日的某个夜晚她几?乎哭到晕厥,那种感觉就好似无?数块石头堆压在胸口,无?论?如何挣扎,等来?的结局都是沉入冰凉的湖底。
最先发现她的是曾可,那天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曾可望着唇色惨白的好友,也没?忍住哭了出来?。
“纾纾,你?总说你?放下了,可为什么还?是这样。”
曾可声音断断续续:“既然忘不了,重新来?过不行吗?”
重新来?过……
一个人的性格从童年便定型,更?别说最低层的一面。
从小到大?,自?卑敏感拧巴三个词像是刻在她身?上那般,怎么也摆脱不掉。每当别人指着头骂她的时候,她都不去反驳,因为她的性格就是如此。
可性格往往最难改变,那时的她,也知?道只?要性格不变,那么她与陈惟朔就算再来?过,得到的也是相同的结局。
结果只?会比先前更?痛。
况且,当年的事始终是一个坎儿。
许久,她才喃喃回道:“当年不懂事,以?为喜欢就是爱。可爱这件事容不下猜疑和秘密,不够爱就是不够爱。”
“夏夏。”
她顿了秒,声音很轻:“他对我可能是年少时的执念,或许感情并?没?有那么深,更?何况……他有女朋友了不是吗?”
说完,她轻轻和好友说了句晚安,便故作轻松的回到了卧室。
月色透过薄纱洒落,极静的卧室仿佛连轻微的喘息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程纾翻身?侧躺,模糊的视线望着窗外霓虹的风景,抵在枕下的手指紧紧攥着泛凉的吊坠。